清羽灵说着伸出小指紧勾住云游小指,发出“格格”两声清脆的笑声,甚是依赖的笑道:“我怎么感觉和你在一起也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云游不觉笑道:“你能有多大,本就是个幼稚鬼。何况幼稚一些又有什么不好?我倒想永远都长不大,成人的世界太复杂,心会很累的。”
清羽灵仰头道:“小猴子,是不是那快活小偷欺负了你,说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去。”
她总当云游是他小弟一般护着,也全然不分什么是非,只道有人欺负了小猴子,不论对错,都会站在他这一头。
云游握着她的小手,苦笑了笑:“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想做什么大英雄,也不是什么魔头圣徒,更没有杀害各派弟子。现下为何要让我知道这许多,不堪其重,这一切若真是我所为还好,便不会这般难以抉择。”
清羽灵听他说来无尽悲苦,甚是心疼道:“我信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其实这一切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干的,可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她不知云游所忧之事,只道他是在为这一路的栽赃陷害不得人信而发愁,搂住他的胳膊,又安慰道:“小猴子,你这么乐天派的人,可不必为了这些人的偏见而意志消沉。哪怕全世界与你为敌,至少……至少还有我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的。我不喜欢看你这么多愁善感的样子,那些坏人不理他们便好。”
云游听她说为了自己愿与世界为敌,心中感动,嗫喏道:“那……那如果他们是我去杀那魔头呢?你会站在哪一边?”
清羽灵一怔,奇道:“什么意思?那魔头十恶不赦,毁我容貌,又杀我清墨师姐,还伤了木头,我当然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
云游所料不假,要让一个人放下仇恨岂是这般容易,哪怕是自己心中的小仙女亦不可免俗。
叹了一声道:“若然只是杀那魔头还好,但那水星城里的百姓却是无辜的。只怕那些人为了抢夺珍宝……哎……”
清羽灵奇道:“什么水星城无辜百姓?又为何要去抢东西?这等坏事是那快活小偷逼你做的么?”
“只有我知道那石阵的破阵之法,他们要杀那魔头复仇就算了,可里面的百姓非是魔头那等凶残之辈。”
清羽灵恍然道:“原来你是在为这个犯难啊,那魔头如此心狠手辣,那里面的百姓又能好到哪去?这……小猴子你不会被他骗了吧?”
云游也无法明证自己所见是真是假,心下却笃定自己所认为的美好,不容质疑。就像清羽灵甘与世界为敌站向自己这边一般无二。
这个艰难的决择云游同样想知道她会如何决断,是以问道:“你会不会为了复仇而逼问我这破阵之法,去杀那魔头?”
清羽灵呆了呆,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虽说我恨那魔头,可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我……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吧。”
她选择的是回避,却也暗合云游心意,有些事要发生自然会发生,想太多也是无用。
云游亦不忍她卷入到这血腥的争斗之中,紧握了她的小手,认真道:“要不我们离开这吧,远离这些是非争斗。不要再出现,让他们去争好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好。”
清羽灵不禁“噗嗤”一笑:“你这算是要带我私奔么?这当然刺激的很,但在我师父眼里,你这可是拐卖无知少女。”
云游笑道:“拐则拐矣,卖是决计不卖的。你在我心中无价可估,任你拿皇帝之位来换,也是不卖的。”
清羽灵格格失笑道:“骗人,天下谁人会那么傻,拿皇帝之位来换我这个已被毁容的丑八怪。
不过你要把我拐走倒是乐意的很。”
“我早在普陀山已回答过这个问题,不论你容貌毁与不毁,在我心中你都是小仙女,绝无半句谎言。”
清羽灵奇道:“何时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游笑道:“那你现在可是知道了,反悔不得。”
清羽灵搂住他的胳膊,将缠得大粽子也似的头靠在云游肩上。
撒娇道:“我这容貌多半是好不了了,反悔不及,我是要赖你下辈子的,休想甩了我。”
云游微微笑道:“我这右脸也已毁,谁反悔还不一定呢。”
清羽灵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右脸,只觉有一道剑痕,恢复神速,已然结成了疤。摸着尤是心疼道:“你还疼么?这木头下手也太狠了。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待你,我决饶不了他。”
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小师妹,你太偏心了。我都被这小人害成这样了,你还向着他说话?
这淫贼花言巧语,也不知对多少姑娘说过同样的话了,这你也信?”
南山一直站在离他们三丈外的转角处,方才的话也听得清楚,想要知道他背着自己会不会说些关于魔教的秘密。
待听得小师妹说自己容貌多半好不了了,不禁心头一凛。
又听她如此回护这小人,自己与小师妹青梅竹马还胜不过他们相处数月,又急又恨,是以忍不住出口打断。
清羽灵听得声音,回头嗔道:“你这木头,居然偷听我们说话,不知羞。
小猴子几时害过你,全是你偏执想出来的。
他可不是什么魔教圣徒,也没干过那些坏事,一切都与小猴子无关,我现在可跟你说清楚了。”
南山奇道:“小师妹,你何以知道事情真相?”
他还以为小师妹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不料她却凛然正气道:“小猴子告诉我的,他说不是,自然就不是。”
南山忿忿道:“我说的便是偏执想出来的,这小人说的便是真相?你这什么逻辑?”
清羽灵“哼”了一声道:“你信不过他,那我说的总可信吧?
我现在再说一遍,他不是那魔徒徒儿,所有的事都于小猴子无关,这下可听明白了?是我自己说的,你该不会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吧?”
南山深知这小师妹是帮亲不帮理,只要是自己认为好的,你跟她理上天去,那也别想将她理倒。
句句说是以理服人,实则是个蛮不讲理之人。
南山吃过她这伶牙俐齿的不少苦头,经验颇丰,只又习惯性气得指了指她:“你这……我不跟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