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年目光微冷,轻哼一声,显然这位百里家主,一反原先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他异常不爽,因此也让他感到有些棘手,不免愤慨。
二人如何针锋相对不提,毕竟尽管秦鹤年实力不俗,可在眼下局面,也做不到呼风唤雨,只得暗暗愤慨,而这时苏御依然开口。
他将案件的起因经过述说了一遍,主要以顾凌云为视角,桃花酒为由头,色心大起为动机,婢女拼死反抗为结果,一目了然。
一切也如起初判定那般,有理有据,此言方罢,秦鹤年一言不发,却宛若平静地瀚海,不知何时掀起滔天巨浪。
百里长风淡然的神色,缓缓转变为愤怒,盯着顾凌云的目光中,满是不善,两只手死死擒住檀木大椅的把手,霎时捏成齑粉。
如此择人而噬的眼神,对于顾凌云来说,冲击不小,尽管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然还是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心中一沉。
他又不免向着一旁的顾青衫望去,想起方才在那牢狱中的情况,欲言又止:“师弟……”
“师兄不用担心。”顾青衫轻轻一笑。
难道果真能峰回路转不成……顾凌云一愣,闭口不言,似是在思索,还没想明白,又听闻那苏御陡然开口:
“劳请诸位大人,让我案件疑点说清。”
“什么意思?”
百里长风脸色一窒,问道。
“根据在下的亲自调查和核实,顾公子喝的桃花酒,乃是他人赠送,随后当场的舞女歌姬口供,貌似那位婢女死前,为主动接近顾公子,而且时机恰好是在顾公子饮酒之后。”
“在下斗胆猜测,此案件,可能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切都好似有人安排一般,就连在下赶往现场,也是有人提前通知。”
“什么?!”
诸人震惊,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秦鹤年:“起初为何不说?!”
“在下也是方才察觉到疑点。”苏御拱手答道。
“苏御啊,叮嘱过多少次了,办案要细心,怎么这个时候就不记得了,要是冤枉了好人,那该是多大的罪过?”
一直没插上嘴的郡守出声来当和事佬,缓解气氛。
苏御冷不丁地说了句:“那是因为堂尊近来急功近利,为我等布置任务,出于政绩考虑,见到案情,总想着迫不及待地盖棺定论。”
“你……”郡守气急。
其余人则没心思管他那点家长里短,此时此刻,秦鹤年的心情也如案件一般峰回路转,好了许多,但语气还是稍显淡漠:
“通报你的人,是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望了过来,定睛凝神,暗暗猜测着,同时为此人感到心惊。
竟然感算计这样一位太子爷,还用如此破绽百出而低劣的手段,那此人该是何等的大胆?
“此人……”苏御没有犹豫,作势开口,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