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陈金的倾力帮助下,终于降服羞榆公主,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只鬼仆。
此刻,那羞榆正趴在方舒脚下,低头认主。
“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属下羞榆。”
“你原籍何处,在哪里丧的命,又因何不走正道,做了吃人的恶鬼?”
方舒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都是循例问的,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羞榆公主野性难驯,放养惯了,现在当了别人的鬼仆,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甘心。
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能俯首听命。
她心说话:我是你的鬼仆,又不是你的犯人,你问得着吗?再这样婆婆妈妈,问东问西,老娘我趁你睡熟了,我摘你的脑袋……
她心里刚生出这么一个念头,就觉着心窝子里突然长了几万把尖刀,一刀一刀割她的心头肉,把她疼得“嗷”一嗓子,栽倒在地,捂着心口在地上打滚。
“哎呦呦……可疼死我了……主人救我……”
陈金那双眼睛早就瞄着羞榆,骨碌碌直打转,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她的脸蛋,恨不得抱过来亲一口才过瘾。见着羞榆在地上打滚,心里跟油烹差不多。
他一边在原地不停地打转,一边嘴里叨不叨,碎碎念。
“哎呀!方师兄!哎呀!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可急死我老人家了。哎呀……”
方舒没说话,联璧先说话了。
“我说陈细兄,羞榆哼哼,哩也哼哼,哩俩细连气同声细怎么地呀?”
“小孩子,你懂个屁,我是替我方师兄着急。羞榆是我方师兄收的第一个鬼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内门弟子的事就黄了。我能不着急吗?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嘿!哩讲道理就讲道理,怎么损人哩。信不信吾打哩!”
联璧眼珠子一瞪,小拳头扬了扬。
陈金一缩脖子,没词了。他就这样,见着软柿子就捏一下,见着硬骨头就蔫了,欺软怕硬。
“联璧,休得无礼!”刘天师沉声一喝。
“细!主宁!”
方舒见羞榆公主突然疼得在地上打滚。起初他也纳闷,但是稍微沉下心思考一番,便有了主张。
羞榆正遭受的疼痛,是由鬼仆今的禁制引起。羞榆一定是产生了背主的念头,因此受到禁制的惩罚。
“孽畜,心术不正!还好意思让我救你。”
“主人饶命,羞榆不敢了!主人饶命……”
方舒嘴硬心软。他念了一遍鬼仆咒。一方面稳固一下鬼仆令封印,另一方面也起到安抚魂魄的作用。
念过鬼仆令之后,羞榆公主果然放松了不少,心口也不疼了,重新跪在方舒脚下。
“主人。谢主人救我。”
她嘴里唯唯诺诺,心里依旧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
但是,因为受到鬼仆令禁制的约束,不敢心生异心,只能暗气暗憋,“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羞榆公主始终低着头,但是方舒迟迟没有发话,她又不敢造次,便壮着胆子眯起一双桃花眼,偷眼观瞧方舒。
但见这位主人,身材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相貌不丑不俊。身穿青布道袍,发髻高束,背后背着一柄黑黢黢的大铁橛子。怎么看都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小道士。
羞榆公主心里就是一翻个儿。心里说话:老天不开眼啊!想我羞榆倾国之姿、绝代佳人,却红颜命薄,先遭田不二玩弄,后被大王虐杀。以为做了鬼,就可以扬眉吐气,不再受男人的鸟气。凭一条五十六节髑髅鞭压盖宇内,就算遇到九山十八洞七十二鬼王也有一战之力,至少自保不成问题。未曾料到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要拜眼前这么一位名不见经转的小道士为主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不甘心!
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就会从眼神里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只见她眼角眉梢向上挑着,嘴角撇在一边,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屑一顾。
谁都看得出来,羞榆心里盘算那点小心思。
方舒多聪敏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他眼眉一立,气撞脑门。
心说话:你这女鬼,收你的时候就百般抗拒,如今依旧是不服不忿。不修理一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方舒曾从藏经阁的法术书上看到过一个法术,是关于惩罚鬼仆的法术,名字叫笞仆咒。
方舒爱钻研,平日里除了三更点灯五更鸡鸣的练功修道,就是钻研各类法术,藏经阁没少了光顾,几乎都成了他的私人书房了。他兴趣广泛,博览群书。在看正统法术书的同时,也看了不少奇谈怪论,以及在旁人看来属于鸡肋性质的闲书。这笞仆咒就是在一本,如何驯练鬼仆伺候主人生活起居的闲书上学来的。
平常人哪会想到去看这类书籍,也就方舒多了个心眼,粗略翻看了一遍此书,收获一道笞仆咒。
只见方舒右手四指搅成麻花状,口诵笞仆咒。
这答仆咒专门克制鬼仆。用不着多少法力,全部借助鬼仆令自带的禁制之力,威力还挺大。
咒文一起,羞榆公主就受不了了。就感觉几千条鞭子,轮轴转着抽在她身上,痛得她不停的叫唤。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羞榆趴在地上,用力搂住方舒的小腿。只见她面色煞白,发髻凌乱。刚才那股不服不忿的拧劲,此刻荡然无存。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哼!”
方舒继续念咒,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