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榆公主痛得在地上打滚,浑身上下香汗淋漓,惨叫连连。
陈金站在边上,看着羞榆公主受罪,心疼得不得了。心说话:方师兄太不怜香惜玉了。我要是能收这么漂亮的女鬼仆,天天抱在怀里疼啊宠啊的,哪里舍得这么糟践她。哎呦,方师兄,你下手倒是轻点儿,可把我老人家心疼坏了。
陈金就有这好色的毛病,看见漂亮姑娘,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女鬼也不例外。
陈金这边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几圈,一晃冲天小辫,腆着麻子脸,走到方舒近前。压低了声音,在方舒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说方师兄,教鬼仆这跟教熊孩子是一个道理,必须慢慢来。你见过哪个父母靠打骂、靠惩罚,一天之内就把熊孩子教成才的吗?都是父母亲一天一天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才能把熊孩子教听话,教懂事了。对待鬼仆,也得是这样。要用关心和爱,去感化她,去爱护她。”
方舒明知道陈金动机不纯,但是听他一阵掰乎,倒也觉着他讲的有道理,便停止念笞仆咒。
陈金一看有门,抓住机会顺坡上驴,从百宝囊中取出一颗空的魂玉宝珠,双手奉在方舒面前。
方舒一愣。
“你什么意思?”
“方师兄,这里有魂玉宝珠一枚,功能和使用方法我就不介绍了。你现在正需要一颗,我又正好多带了几颗。要不你先用着。”
方舒是真的需要一颗魂玉宝珠,但是他内心的骄傲,却阻止他接受陈金的好意。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方师兄此言差矣。这魂玉宝珠是有价之物,你我的感情却是无价的。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大可等你手头宽裕了,再把银子还我也不迟。”
陈金偷偷瞅了一眼羞榆,咽了一口唾沫,恨恨多看了两眼。
“另外,羞榆现在刚刚遭受重创,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生息,恢复法力。她不服管教,是该惩罚。但是,你罚也罚过了,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吧?方师兄,给我个面子,饶了她吧。”
陈金冲着羞榆使了个眼色。
羞榆立刻心领神会。她捋了捋凌乱的秀发,抹去脸上的泪痕,摆出女人独有的媚态。又黑又密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看上去楚楚可怜。说话声音软糯,听着十分动听。
“主人,您消消气。属下再也不敢了,今后定当全心全意伺奉主人,死而后己。”
说着话,“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方舒见她这次是诚心服软,也就罢了。又见她衣衫单薄,身上那件短褂本来就单薄,现在被汗水浸湿,跟没穿也差不太多。
方舒脸子往下一拉,嘴角一耷拉。
“哼!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他想脱下自己的道袍,为羞榆披上。刚解开领襟上第一颗骨头纽,就见羞榆面泛桃红,贝齿轻咬红唇。方舒就感觉不是味儿。赶紧重新纽好纽扣。
“陈师弟,这魂玉宝珠,算是师兄问你借的。等离开百鬼阵后,我再想办法凑钱还你。”
“对喽!这还差不多。你我弟兄谈钱多伤感情,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就放心地拿着用吧。”
“不不不!你的情我领了,但是银子也一定要还。”
陈金说什么也不要方舒还,方舒说什么都要凑银子还他。二人一来二回就说岔了。
最后,方舒被逼急了,不得不说:“陈金,你再要说不还银子,我这魂玉就不要了。”
陈金连忙摆手。
“别别别,还!还不行吗?”
他背着方舒,小声嘀咕道:“方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倔。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他说什么,还非要办到。我的方师兄啊,你这脾气也就是遇到了我陈金,换个旁的人,谁卖你的面子。说句俗的话,你这叫给脸不要脸。”
不过,陈金也就是发发牢骚,没有坏心。
且说方舒,手里攥着价值五百两银子的魂玉宝珠,心里那个美,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
他探手取过魂玉宝珠,仔细观瞧。灰白色的魂玉,质地通透润泽,表面光滑如镜。攥在手里冰冰凉,透心凉,十分舒适。
他将魂玉宝珠托在指间,转了三圈。心里那个喜欢劲就甭提了。
心说话:这回可真得多谢陈金了。先是在我法力枯竭时,助我一臂之力,收获鬼仆。没有他,我今日还真收不了羞榆。刚才,又借我魂玉宝珠。说是有借有还,实际上跟赠送也没啥区别。凭我的供奉,想凑够五百两银子,不吃不喝也得一年后。有了魂玉宝珠,羞榆也好有个栖身之所。虽然陈金是臭妖,但他是真心对我好。今后,我要与他多亲多近。
方舒一边想着,一边用左手三指托着魂玉宝珠,右手剑指一点羞榆。
“孽畜,还不速速进到魂玉中来,更待何时?”
“是!主人!”
羞榆公主踮起雕龙绣凤镶金绣花鞋,将曼妙的身姿在原地转了三圈,腰肢一拧,化作一道白烟,钻入魂玉宝珠。
“好美!”
陈金都看呆了,嘴吧唧了几下,就差没有流哈喇子了。
方舒对陈金的窘态视若无睹。他手掌一收,将魂玉宝珠攥在手心里。接着,他手腕子一翻,将宝珠揣进百宝囊中。
“镗锒锒……镗锒锒……”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回响起阵阵镗锣声。
方舒摘耳一听,镗锣声似从天边传来。
“方师兄,我记得守门的杨通宝师兄说过,镗锣声响,便是通知我等,到了离开百鬼阵的时候了。联璧,速速回到魂玉中来。”
“细!主宁!”
联璧化作一道白烟,回归刘天师手中的魂玉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