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轻寒怎么劝说,关嫂子都坚持不走。最后,轻寒只能压住心头的不安,先实施关老师除掉王嫂子的计划。
忙了一天,身体尚未痊愈的轻寒累极了,只喝了几口汤,就上楼休息了。
躺在床上,轻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槐花柔声低语:“您别太担心了,会成功的。”
“我知道,关老师的计划很完美。我只是思虑的是关嫂子的安全。如果关嫂子真的暴露了,关老师就危险了,关老师与整个奉天的地下组织安危与共。眼下奉天的组织经不起任何风雨啊。”
槐花不懂这些,也不知如何安慰,唯有转移话题。
一夜似睡非睡,迷迷糊糊。
早上,王嫂子来时,轻寒和槐花还没起床。
关嫂子已经做好了早餐,王嫂子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往楼上瞅了一眼,低声问:“还没起?”
关嫂子摇摇头,担忧的说:“昨儿才出院,折腾了一天,怕是累着了。俺正琢磨着是不是上去瞅瞅呢。”
王嫂子忙说:“是得瞅瞅,俺这一身寒气,等俺缓缓再上去。”
等轻寒和槐花起身洗漱后下楼,八点都过了。
轻寒十来天都没有好好吃一口了饭,早餐又是关嫂子精心准备的。轻寒吃了不少。
槐花依然没有胃口,随便叨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轻寒吃的再香,也提不起槐花的食欲。
轻寒看着瘦的纸片一样的槐花,忧心忡忡。
等轻寒放下筷子,槐花柔声说:“上楼歇着去。”
轻寒揽着槐花往壁炉前走去,柔声说:“陪你坐会儿。”
“别担心,这是正常的反应,都这样。再过一个月就好了,到时我可能就吃成个大胖子了。您可不能嫌弃。”
轻寒侧头亲一下槐花,宠溺的说:“哦,是吗?我很期待我的胖美人儿呢。”
槐花嘻嘻一笑,美丽的容颜令轻寒闪目。
“中午想吃啥?我让关嫂子做。”
“都行。倒是你,可怎么好?”
“我心里有数,您可快去歇着吧。”
轻寒只好亲亲槐花,上楼去了。
楼上卧室,轻寒哪里有心思歇着,根本躺不住。站在窗前,推开玻璃窗。冷风吹着轻寒的脸生疼,心思百转千回,神色莫测。
轻寒看着外面清冷的季节,寥落的树木,人们淡漠的眼神。凛冽的寒风吹过,轻寒的心也瑟瑟。
楼下客厅,王嫂子往壁炉里又添了两根柴,通红的炉火印红了槐花苍白消瘦的小脸。
王嫂子拿起小毯子盖在槐花的腿上,笑着说:“太太,先生说的对,您可得好好吃饭了,这都瘦没了。”
“没啥想吃的,这季节也没啥新鲜的。”
关嫂子刚从厨房里出来,听了槐花的话就说:“咋能没新鲜的,每年这时候,城外的老乡都会开河捞鱼虾,那可是再新鲜不过的。”
“哦,是吗?”
槐花似乎有了些兴趣,仔细问关嫂子。
都是奉天土生土长的人,关嫂子一起头,王嫂子也兴致勃勃的说起来。津津有味,头头是道。
最后,槐花抿抿嘴说:“说的我都有些馋了,这会儿去买能行不?”
“咋不行呢?正赶趟儿呢,俺这就去。”
关嫂子说走就走,急忙去厨房拿菜篮子。
“哎呦,这可咋整?锅里炖着老母鸡呢。”
厨房里关嫂子哎呦一声,拎着菜篮子站在厨房门口对王嫂子说:“他王嫂子,要不你帮我瞅着点火,这可是特意给先生炖的。这老母鸡还是昨儿吴镇守使送的,炖汤最补人了。”
王嫂子走过去从关嫂子手里接过菜篮子笑着说:“可别指着俺,俺做的饭俺家爷们说猪都嫌。还是俺去吧。”
“你行吗?”
“瞅你说的,不会做还不会买了?俺也是奉天人,祖祖辈辈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行,麻烦你了,辛苦跑一趟吧。”
王嫂子边往外走边说:“瞅你这话说的,太太好不容易想吃一口,咋滴也得整呢。不会耽误事,中午指定让太太吃上新鲜的。”
这一天,槐花没有吃到新鲜的虾子,因为直到天黑了,王嫂子也没回来。关嫂子门口望了无数趟,也没瞅见王嫂子的影子。
槐花打发关嫂子去了隔壁王大顺家,请王大顺家里的帮工赶着马车去了一趟城外,也没有找到。
下午,槐花又打电话给吴太太,问了王嫂子家的地址,关嫂子跑了一趟,也没找到王嫂子的人。
下午,轻寒下楼准备吃晚饭,才看见家里来了生人,槐花赶紧说:“寒哥,这是王嫂子的儿子。王嫂子一大早去买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找了吗?”
“找了,城外、王嫂子的家,都去了,没见人。”
“买个菜,跑城外去?”
“今儿我想吃点新鲜的虾,王嫂子去城外买了。每年的这时候城外河边都有人开河捞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