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你,只是要带足够多的磨料。”袁野也很想尽快成交。
“好,成交!”店掌柜脸色不太好看地同意了。
“一百五十贯,一百片。我要借用你家的作坊,在这研磨。”袁野接上说。这个,店掌柜当然愿意了。省下十片原料,那可是十五贯钱啊!
“忠!定金十贯。”至此,全部交易完成。当晚,袁野就住进了这家叫晶玉斋的店铺。店掌柜很是看不起这个看起来只有15、6岁的孩子。水晶加工吗,这一行叫“碾玉”,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从事这一行业的磨炼,绝对是干不来的。
说起来,袁野确实是干不来的。可是,这作坊里有的是碾玉师傅啊,他可以借助这些人的力量。袁野早就看好了,这家作坊的碾玉师傅至少有三人。看模样,看年纪,听口音,他们并不是店掌柜家里的亲属。他住进这里,是准备将其高薪挖走的。住进去的当天,他就开始了其阴谋活动。第三天晚上,袁野拿着茅元仪给的散碎银子,置办了几个硬菜,把作坊里的四个师傅叫在一起吃饭、喝酒。
“高师傅,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啊!家里人都在这里吗?”袁野关切地问。
“小师傅,你猜的不错,额是陕西人。这几年,家里老遭旱灾,玉器这行业不景气啊,为了端这碗饭,就顺河而下,流落到这里了。家里人吗,也都陆续地过来了。好歹这地方有口吃的。海里有鱼,地里见庄稼,日子还过得去。”高师傅夹了一块红烧好的大肥肉片子,嚼的满嘴流油,情绪不高地说。
“听口音,崔师傅是南直隶人吧!”袁野又瞄上了看上去约莫有40岁的崔师傅。
“是啊,我是南直隶应天府的。”崔师傅端起小酒盅,闷了一口酒,随即抄起筷子,来了一大块清蒸鱼。
“刘师傅,在这一年能挣多少钱?”刘师傅看上去也就是30岁上下。袁野知道,他最多也就是刚出师几年,薪水肯定不高。
“除去吃喝,一年也能落下4、5贯钱。悲催啊,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还得让他们去土里刨食。”刘师傅一脸悲戚,闷头喝了一口酒,大嚼其驴肥肠来。驴身上除去肥瘦相间的驴肚,就数驴肥肠吃着香了。
“这两天,掌柜的已经给了我40片水晶。我家公子催得紧,这就要北上。我一人忙不过来,想请三位师傅给我帮个小忙,工钱好说,掌柜的给你们多少,我加倍。另外我再付给掌柜的三位半数的工钱。不知三位能不能帮我一下?”袁野放出了大招。
“这有啥好说的,咱们帮帮就是了。都是出力干活,干啥都是干。”崔师傅爽快地说。
“只要掌柜的愿意,我听喝!”刘师傅也很痛快。
“小师傅,给额派啥活计啊?”高师傅比较稳重。
“还是碾玉。只不过要按照我说的法子来。等到明天掌柜的答应了,我再给四位具体安排。”袁野随意地说。
“我那边忙着切割,恐怕帮不上小师傅什么忙了。掌柜的接了这么一大单生意,肯定要赚个盆溢钵满,俺也就是有一碗汤喝。”杨师傅有些不满地说。
“要杨师傅费心了。若能尽快交货,等我奏明公子,也给你发一份工钱。”袁野大度地说。
“哎呀,那可要多谢袁兄弟了!”杨师傅年纪最小,看上去30岁不到。
“来,喝酒!四位多喝几口啊,我是不胜酒力,不能作陪了。大家随意啊!酒分量行!别勉强!出酒了,可是要赔上老本的啊!”袁野笑着招呼四位尽情地吃喝。
翌日,袁野一提出租借工匠的条件,掌柜稍微一思索就答应准许高、崔两位师傅过来帮忙。至于刘师傅吗,对不起,他现在交货压力太大。袁野只好偷偷私下许给和杨师傅一样的条件。
有料、有工具、又有了人,袁野的碾玉作坊很快就开工了。按照袁野的安排,崔师傅专门粗加工凸镜的正面,高师傅专门粗加工凸镜的背面。袁野自己做精加工加抛光。这样一来,就是高、崔两人合起来,也摸不准袁野到底要做什么。何况,还有望远镜的一个筒子要做。袁野打算把望远镜的组装到顺天府去做,那边有专门为皇家服务的细木工工匠。对了,这个朱由校可是一个技艺很不错的木匠啊,自己有没有可能,把这一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来办呢!只是,聘用他的工钱会有点贵哟!要说皇帝吗?明朝的虽然没有昏君,可是奇葩的还是有几个的。咱们数一数吧,有一生只娶一个女人孝宗朱佑樘;有木匠皇帝朱由校,有20多年不上朝的皇帝神宗朱翊钧;又短命皇帝光宗朱常洛(登基后一个月);有爱当将军的皇帝武宗朱厚照;有复辟皇帝明英宗朱祁镇;有爱上乳母的明宪宗朱见深;有夺侄子天下的明成祖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