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办事,还到不如去海外省心。掣肘太多!”袁野很是后悔说。
“已经到了这了,还是转一圈去碰碰运气吧!”孙元化安慰说。
“不去了!回去!应天府勋贵、权贵太多,如果在其他的府县,我花几个钱可能就能一路顺畅,但是在应天府附近,我就是花五万贯也不一定能办成事。一者,附近富人多,小钱看不到眼里;二者,伸手的人多,我喂不过来;三者,虽然此地的锰矿好开采,可是距离乐亭太远,运费高。这样一算,开矿以外的花费,就远远大于其本身的花费,太不合算了。现在我想通了,要想办成事,还必须依赖大明皇帝。我本来就是为了他朱家的江上永固才办这事的,何必自己去碰这些钉子呢?能借助皇家的威名,岂不是更好!回,会啊!”袁野很通透地下定了决心。本来吗,袁野知道徐光启现在赋闲在家,是想通过孙元化牵线搭桥,由他出面,派人来办这件事的,可是,孙元化一直不向这方面靠,袁野很是失望。孙元化呢,嗯,你不让我将你的技术秘密直接透露给洋教士,我如果将你的秘密跟恩师徐光启透露了,他也会透露给洋教士的,这样,我就怎么也撇不清了。再说,徐光启是我恩师啊,你想叫他给你打工扛活,那不是异想天开吗?我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啊!所以孙元化对此一直保持沉默。任你怎么描,我就是不入套。这样,俩人就再也说不到一块去了。还好,这时,船刚过徐州。和船家一说,就这么一转头,就回天津了。回去这一路,可就不如来得时候融洽了。袁野一直憋在自己房间里筹划以后该如何干,孙元化也在构思如何从袁野圈子里退出去了。好在,他没有辞职,是在毕懋康的默许之下给袁野帮忙的。运河的水位是中间高两头低啊,所以自微山湖至临清这一段最不好走。等回到乐阳工业城,时间已经是五月底了。
袁野回来之后,就接到了两件必须急办的事,第一件,茅元仪设计的后装燧发式火铳,已经通过了兵部和小木匠朱由校的许可,并指定由开平军备司,也就是袁野试制。第二件,熊大小姐因为他袁野病重,现在蓟州。解铃还须系铃人,茅元仪请求袁野能否赶过去看望一下。尼玛,再急也得等我休息两天啊,袁野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天,先给小木匠写一个条陈。大意是:制作后装燧发式火铳,需要一种矿石,这东西叫‘锰’。没有它,就不能炼出纯度高的铁,没有纯度高的铁,火铳的后堵,就有可能被火药顶开伤人。这个‘锰’矿石,广宁前屯卫北面的大山里有。可是,现在哪里是朵颜部的牧场,没有军队保护,我不敢去。之后,我又去南直隶应天府去找,可是想到那里勋贵众多,我官小言轻,怕被打压,准备找合伙的人,也不知道找谁,两眼一抹黑,所以知难而退。因为没有合适的钢材,微臣不敢接受陛下的差遣。是不能也!不是不为也!希望陛下见谅。微臣不敢一日忘怀辽东前线将士所急需,已经开始在乐亭南边砌筑大冶铁炉,在为炼出纯钢做准备,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试制后装燧发式火铳之事,微臣正在想其他办法。
第二件事就是先回开平了。和姜杏厮混了一夜,袁野去了蓟州。尼玛,好尴尬啊!要订婚是你老熊家提的,快点成婚还是你们老熊家提的,退婚也是你们老熊家提的,这再要订婚还是你们老熊家提的,合着,小爷我一点自由也没有是吧?我只能逆来顺受地接受,就因为你家是大官,是经略使!我一个副将只能哑无声息地接受,我咋怎么悲催啊!我招你惹你了?袁野哪个郁闷啊!简直是无以复加了。有啥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谁叫我不是大官了。嗯,自己要不要考个进士?不行,这个八股文自己是实在做不来的。即使我知道试题又如何?再说,当小木匠手下的官也没啥意思。现在魏忠贤已经成气候了,自己只拨拉出来了一个崔应元,许显纯哪个狗日的,始终不给我露面。等着吧,有你这老狗后悔的。孔尚东呢?“孔尚东,你认识许显纯哪个王八蛋不?”袁野有些着恼地大声骂了起来。
“来了!来了!你是问许大人吧?下官认识啊!咋!他咋着惹您了?”孔尚东从后面骑马赶过来问。
“你找人给许显纯捎个信,他要是不尽快过来见小爷我,我就给骆思恭砸钱,免他的职!”袁野信口开河的胡溜溜起来。
“回将军,你准备砸多少钱?要不,您给我,我想法叫他过来见您!”孔尚东很不正经地说。
袁野看了孔尚东一眼,咋着,这小子说话这么肯定。不行,可不能上他的当。“还用多吗?五贯钱一起砸,我就能把骆思恭砸懵了!”是啊,五贯铜钱,可是五千枚啊,要是一把砸到脑袋上,还真的能把人咋晕了,甚至砸死都有可能。
孔尚东很是失望啊!现在许显纯就在他队里,不,就在他身边,他本来想以此弄几个酒钱呢,现在尼玛泡汤了。自从朱由检下旨要袁野试制后装燧发式火铳,这可是大事啊,骆思恭就把许显纯派到乐阳工业城护卫总队来了。只是他没有露面,用了一个假名。“将军,哪您就去砸吧。我只能给您捎个信了。”孔尚东一脸的纠结。我还以为你袁野要送给骆大人大把的银子“砸”呢,原来你是真“砸”啊!
在一旁的许显纯笑了。这小子可是真的狡猾。孔尚东就这么想坑他点银子,他就察觉到风声了。不过,现在不是自己露面的时候。察其言,观其行,我得看看这小子屙啥屎。咦,这次去南方,他在郗山说得还在理,不算出格。一个出身草莽的奇人吗?只要忠君爱国,不嚣张张狂,有个节敛,这就够了。锦衣卫是干啥的,是保卫国家安全的,是保卫皇上的。锦衣卫虽然干了很多恶事,哪也是秉承皇上的旨意,他就是皇上的鹰犬,秉承主人的意思办事的。
“那你就给他捎个信,就说他要是来奉承我,我就在试制后装燧发火铳的时候,给他设计、试制一种短管的火铳。这么长的。”袁野比划着,大约有一尺上下。“可以插在怀里的。如若他不来,算了,小爷我就不做这个难了!”袁野大咧咧地说。
“这么长的?”孔尚东一下子就来劲了。这么短的火铳,意味着什么?锦衣卫可是执行的秘密任务啊!特点是需要隐蔽侦察,隐蔽接近目标。这可是一件利器啊!他不自觉地扭头看了一下许显纯。可是,很不幸,他的这一动作被袁野观察到了。嘿嘿,原来这狗头已经在这里了啊!袁野会心地一笑。许显纯一看袁野的表情,就知道坏事了,露馅了。知道再隐瞒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我本不想见你!你小子口无遮拦,没个把门的!连骆大人的名讳都敢直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是怕你死的时候,迸我一身血啊!”许显纯警告说。
“哎呀!你就是许大人啊!幸会!幸会!我叫他骆思恭咋了?他啊!这指挥使当不了几天啦!马上田大人就要磨正了。要不咱俩打赌!”袁野在马上一拱手,和许显纯打起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