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也不赖,也是躬身一礼,“小子袁野见过三叔。”袁野主动地放下身价,降尊纡贵,就是这么几句话,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下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再经过一场酒宴,三人就无话不谈了。就连陪酒的祁国屏都要跃跃欲试了。
阜新海州露天矿发现于1913年,起初由民间用原始方法开采的。袁野此去,当然在发现矿苗和开采方面没有什么难度。这么容易开采的煤矿,袁野自然也不想假手他人,所以什么合作收购的事情,袁野也就不提了。祖家世代都是军人,自然也没有兴趣去开矿。因为其不知道这里面蕴藏着巨大的经济价值。即使祖家愿意开采,开采出来的煤炭也只有卖给袁野才能赚到钱。那时候的东北地区可是遍布森林,能燃烧的树木并不值钱。木炭也是能炼铁的,特别是初烧。这也是袁野把耿仲明派出去开采本溪南芬铁矿的原因。想想,铁品位达到40%以上甚至更高的铁矿石,经过用木柴初烧,就已经是近似于铁精矿的海绵铁了。
义州卫(义县)离镇远堡(阜新附近)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是80公里。因为目标矿区靠近林丹汗的地盘,内喀尔喀五部也在一旁窥伺。因为袁野的穿越,并且劝止其放弃了威逼内喀尔喀五部的策略,林丹汗没有被疆州夷匪从大兴安岭以东驱逐走,内喀尔喀五部也没有完全臣服于奴儿哈吃。所以这次明朝军队在性能强大火器的加持下,没有费很大的力气就收复了沈阳、辽阳,也是和这个有关的,其缺少内喀尔喀五部的人马。现在虽然疆州夷匪这股势力已经退去,可是阜新地区仍处于大明、林丹汗、内喀尔喀五部三股势力的中间位置。为此,祖大成这次带了整整两千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骑兵。那是大火炮、小火炮都有啊!新式火铳也是人手一支,并且全都披戴着黝黑闪亮的锰铁盔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明军要采取什么军事行动呢!不过,祁国屏已经将宁海伯袁野要在镇远堡附近开采石炭的事情,预先通知了林丹汗。至于内喀尔喀五部吗,则没有通知。他们早就在疆州夷匪的威逼之下,有些苟延残喘了。前来找事的可能性不大。
“三叔,咱们是去挖煤,不是去打仗,您老不用让所有人员都披甲吧?”袁野皱着眉头问。
“威霆,我想好了。咱们这些兵,不能去挖煤。挖煤的人,我另外给你抓。这些兵,一是给你看场子,二是做生意,或者打打猎什么的。过去疆州夷匪在这地界称雄,就是因为他们不干农活,也不挖煤,而是整天骑马打猎,平时他们这样的生活,才练就了他们骑马射箭的武艺。我带的这两千人,也得这样,才能有力量对付他们。”祖大成一副深谋远虑地样子。
袁野一阵恶寒。是,你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明军平时的军事训练太差了。而疆州夷匪依靠平时用来谋生的手段,将其用到军事上,所以相比起来明军,才有了强悍的战斗力。但是,我要的不光是安全,还有利润啊!一年两千人不干活,连吃带军饷一人一年三十贯不多吧,我至少得花六万贯钱养活他们啊!还有这个副总兵,一年至少也得一万五千两银子。商贸,商贸,又能够填补过来多少呢!袁野挠挠头,一时没有了主意。
“放心吧,威霆,我不会让你赔钱的。辽阳那边主要是人参,咱们这边主要是皮毛和活牲畜。我一年最起码能给你赚两万两银子。”祖大成保证说。
“三叔,我一年只是开给您的薪水就要一万五千两。”袁野提醒说。
“这,这,·····”祖大成一时语塞。祖泽润在一旁只是笑。不能了吧!你能给袁野一年赚两万,人家开给你一个人的就要一万五。
“威霆,你说咋办吧!”见祖大成一时答不上话,祖泽润问。
“只有多抓些人了。不过,镇远堡人烟稀少,想要抓到足够多的人,也不是一件易事。唯一能补救的还是做生意。牛、马都是中原地区需要的,特别是马匹。对了,多买些马来,代替人干活。”袁野忽然有了主意。
“那是当然了。辽东哪有人拉车的。”祖大成这些有来劲了。
“马拉车当然好!可是石炭是在地底下的。车子要爬坡,马也会很费劲。万一一个照顾不好牲口,就会出大事。我的意思是用马拉绞盘,绳子挂在车子上拉,这样就安稳多了。也不用马来回山坡下坡地跑路了。总算起来,一匹马可以当两匹用。”袁野比划着说。
“这样最好了。”祖大成一听十分高兴。
“等我回去就把绞盘送来。这次咱先看好地方。到了之后要想安家。抓人,买牲口,明年一开春开工,这个没有问题吧!”袁野软中有硬地说。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祖大成保证说。
到了镇远堡,先利用原有的破烂房屋安了家,袁野就带着祖大成等人,沿着细河两岸找寻起露头的矿苗来。后世的阜新海州露头煤矿就在细河左岸,并且煤田面积很大,出动的人又多,这还不容易找。很快袁野就确定了煤矿的位置。顺着矿苗一挖,不用多深,黑黝黝的石炭就露了出来。经过袁野一番规划,主要是覆盖层的弃土场问题,一个大致的露天煤矿厂址就成型了。再做了几天的交底,袁野还是留下一万贯钱,就和祖泽润一起急速返回开平。袁野已经打定主意要废止孔尚东去澳洲的计划。当袁野把自己要在辽宁地区再组建一个煤铁船联合体的事情给孔尚东一说,孔尚东也表示同意。毕竟要他去比毕登辅还要南很远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怯乎的。
“这样,你就要去金州卫了。在那里建一个大炼钢厂和一个造船厂。你去乐阳找宋应星和黄淮河,给他要一些工匠。我还要去找毕懋良、毕登进,给戴云去要煤矿的副矿长和炼焦厂的厂长。孙元化回来了没有?我还得把这边的事情捏合一下。”袁野兴致勃勃地说。
“人的问题你不用愁了。魏忠贤给咱们送大礼来了。你猜猜吧,谁来了?”孔尚东故作神秘地说。
“不猜了,有人的话,你带走一个,送戴云那边一个,这边留一个给老孙当副手。”袁野现在急得都快火烧屁股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心情。
“快去吧!都等着你呢?老孙孙承宗来了。还带着六个人。都是大官啊!”孔尚东催促说。
“是在毕懋良哪里吧?”袁野着急地问。
“你还行,猜的不错。去吧,余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孔尚东也急了!袁野闻听此言,立即骑马去了古冶竖井煤矿。
毕懋良正在焦急地等着袁野的到来。宫里的太监王朝辅已经把孙承宗等人送来两天了,临走还勒索走了2500两银子,说这个是他和袁野订的君子协议,三品官一个300贯钱,这几个人都是三品以上的官,还有一品的,要个整数,给2500贯吧!如果不给就送北镇抚司诏狱。自己好说歹说,给了他2500两银子打发走了。可是,这几个人以后咋安置啊!放哪啊!这个袁野也真是,也不事先给我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