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组建了一个工业新技术研究所的,没有想到刚搭起了一个架子,就被本溪煤铁矿区要人给拆散了。”袁野介绍说。
“你的意思是还是缺少人手啊!”徐光启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啊!懂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袁野感叹说。
“威霆,有话就直说,你不要给我曲里拐弯的。你是不是让我去那边办一个学校什么的啊!那边还有宋应星,是个多面手,正好和老夫搭配。”徐光启没有给袁野讲客气。因为他太喜欢袁野这个青年人了。敢干,有冲劲,鬼点子多!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咋着长得。
“晚辈不敢!不敢!我只是怕你老寂寞!”袁野嬉皮笑脸地说。
“是,在这里我有些寂寞。我的书编完了。就得找点事干。知我者,威霆也!”徐光启笑了!
“我想以您老的名义招收一批廪生,我按七品县官的俸禄发给他们他们薪水,让他们分别学习机械制造、矿山开采、炼钢、造船、化工,就是有关烧制玻璃所用材料的识别、使用,这几项,我抽空编写一些书,加上您老、宋厂长所授的知识,看看能否在三年之内造就一些可用之才。”袁野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好!这个好!我想还可以请两位神甫帮忙。洋人的语言也应该有人学啊!”徐光启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很好!谢谢徐老提醒。”袁野立即表示同意。
“威霆,一口吃不成胖子。机械制造、炼钢、造船,还有你说的化工,可以,矿山开采还是算了。咱们还不知道能招收多少人呢!”徐光启提示说。
“我是太心急了些。就哪么办吧!”袁野只得同意了。姜还是老的辣啊!袁野感叹。
硅酸钠厂的工艺、设备还是不难制造的,袁野画了一个详图,又给徐光启,具体负责此事的孙和京逐项解释了几天。在此终于等来了李邦华、宋可成等人,然后搭乘去南方的货船南下。临走之时,袁野分别给宋应星、黄淮河、姜兴旺、姜兴忠写了四封信,决定恭请徐光启为乐阳工业城总管,下辖乐阳玻璃工业公司、乐阳船舶制造厂、乐阳钢铁工业公司、乐阳工业发展总公司四家工厂。
李邦华等人是准备回去开办工厂的。他们都是带着问题学啊!这一路上,袁野可就忙活的很了。黄尊素和李邦华问得最多。幸好宋可成、朱光显还能帮些忙,特别是在计算方面。不过这都是纸上谈兵,袁野还要一处一处地把他们送到地方。
货船的航速也不慢,现在黑金沙的船队船只数量增长很快,造船厂每月都有两艘500吨的船下水。南去的货物也少,载重量小。现在朝廷终于知道海运要比漕运便宜多了,开始把从苏、沪、杭地区出来稻米的订单交给袁野的船队了。不过,也仅仅是苏沪杭地区,南京以西地区的粮食还得走运河漕运。因为这牵涉到利益。袁野也没有去力争,大明就是这个状况,国家财政在被既得利益集团逐步掏空。
经过三个昼夜的航行,这一日,到了长江口,货船溯黄浦江而上,停泊在上海商贸公司的专用码头上。袁野健步上岸,李邦华等人随后,朝公司办公地址走去。早就有人报之,张焘立即带众人迎了出来。袁野热情地给彼此介绍引见。东林党的后七君子可是大名鼎鼎啊!这六人中就有五位,李邦华也是大名鼎鼎。我的爷,你这是咋了?莫非要砸烂咱家的招牌吗?现在是啥时候啊!你还跟他们这些人拉近乎。张焘心里可就嘀咕开了。他心里一犯嘀咕,行动、表情上自然就有些怠慢。黄尊素有些不悦。这人对人对事都比较敏感。袁野也看出来了。
先让客人到客房休息,袁野和张焘就说开了。“伯爷,您是不是嫌钱赚多了啊!到现在了,您还跟这些人搅合在一起。”张焘的语气很是不客气。
“天启帝已经病重,他又没有儿子,如果万一驾崩,信王朱有检肯定要上位。朱由检和魏忠贤一伙不和,东林党翻身有望。我先把这几人弄来,让他们去江西开钨矿,到应天府开锰矿,到金华去开萤石矿,到泉州去开磁窑,到苏州去办丝织厂,到湖广去办商社,到时候,东林党一上台,不管他们是去当官,还是继续开矿办厂,咱们都会很顺利。这叫走一步看两步,想三步,知道吗?”袁野低声说。
“威霆,是真的啊!”张焘立即来了兴趣。
“这是我猜的。如果我没有猜对,也不怕,东林党在江南地区的地位是难以撼动的。天高皇帝远,江南地区又十分富庶,魏忠贤一伙在京师再嚣张,江南地区的治理还是得需要本地的士大夫和官宦家族配合。咱们依旧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袁野分析说。
“行!听你的,你是东家,说,要我咋办吧!”张焘一想也对。立即表态说。
“立即准备一百二十万贯钱,一人二十万,分给他们。”袁野又说了自己和李邦华等人议定的合作条件。
“有些多啊!我一时凑不上。”张焘为难地说。确实,一百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就快点去借,一定要把这一波撑过去。事毕之后,我去嘉禾屿给你要钱。”袁野坚定地说。
“本来是有的。是阮大铖那厮借去了三十万,说要报仇,他得整垮几个仇家。我缠不过他,就借给他了。”张焘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