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温婉的母亲,那是她此生见过的最温暖的目光,可那目光从来不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们得活着,母亲活在过去,可是她不能。
所以她拼了命地活着,即使走到哪都会被人针对,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可她也要活着,而不是指望着那个负心的男人良心发现。
梦里,母亲的目光满是失望,“含笑,无论怎样,他是你的父亲,你有什么不能原谅他的呢?”
那是她身上的枷锁。她背靠着悬崖峭壁,艰难地想要从深渊之中爬出,可这些枷锁却又一次次地将她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后来,他们也说,
——因为那是你的父亲。
给予了你生命的人。
她不在反驳,只是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几乎深可见骨的道道伤口。
是啊,父亲。
从梦中惊醒,含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洁白一片的天花板。
好似梦里的血腥一片正在远离,连带着那些入骨的伤痛也在渐渐消失。
房间里很空。
她披了衣服走到阳台上。
风雪依旧未停,外面的世界早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与梦里的不同,这里没有杀戮,即使人心难测,但与过往相比,这是一片净土。
深深夜幕之上,星月皆无。
她却依旧能够辨认出那颗星球所在的方向。
那是母亲最常看着的方向,她等了一辈子,直到死也没能等到那个男人回来。
所以,她把那道枷锁送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