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个人所有的认知中,不会被忽略而又一直不当一会儿事的是自家知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知道是已经知道的,人的知道是人的根本,出发点以及风格、品德、能力和理解,知道的是不是真的知道不用太过担心,有知道就好。知道是一个依据,也是对于自己最根本的理解,在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划一条线或者划一个圈,人就站在阴阳两界上,感知到限制也感知到自由。
偏偏是一条线,偏偏是一个圆,线和圆在身前也在身后,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线是划分,而且是绝对的两断,这是我知道的和同意的,那是未知的,是我力所能及厌倦的。我的情感说一不二,这样我才有力量,我有守着的,我也有拒绝的。
圆很圆滑,没有骨气和气节,风骨不再,进入一些未知。
天地间一只大蝎子,它的大尾针钉在电闪雷鸣和雷雨交加的铁灰色天空,扎准了邪恶和善良的根綮,一场战斗铜皮铁骨和断壁残垣。在黎明的时候浮云一样被收走,战斗只是战斗,都是对于各自藩篱的挣扎,善良需要时间,邪恶也需要时间。
都走在时间的路上。
对于时间力求多一些知道,积累知识和刻苦攻读,以便于在自己落单的时候还有所依仗可以依靠自己,这种果实是可以食用的,那种草可以治愈痈疮,在山洞中栖身最好点起一堆火来,保留火种是一门学问。
雨下了四十天,什么都是冰凉的,火种在心里。
我有我自己的火堆。
“我的理由只有一条,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懂得的。不是你系在了他那里而是他系在了你这里,他说他的你可以不听,他非要说你就非要不听,只要心不动,就没有风也没有铃铛。”
村长竟然说出的是这样的理由,岑朱果觉得有些跟不上,这还是他熟悉的村长吗?村长似乎看到了他的疑虑,说,记忆是一个怪东西,它有时候是靠不住的。
挺起来腰板,村长俯仰自得一样地口沫横飞,又似乎是一种沉浸,说得很小心。
人拥有记忆,这记忆几乎就是生命的全部,生命就在其中,是静止的,也是不可复制的。记得清清楚楚,眉目如画,绿树成荫,拱桥浮影,你们的一双倩影泡在水里,但是这个影像拿不出来,那一刻是唯一的一刻,只出现在那一刻。
对于记忆无所作为,记忆就是静止的,人是单向的,鲸鱼一般在海里游。不停地吞水,水成为记忆流了出去,融化在海水中。
记忆的组成很简单,就是时空情,时间空间和情感。
在整个时间的体系中时间是完整的,其本身以人为分界,有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在面对人的时候,时间的所有面对都是被“摄取”的,这是有意的。也因而具备了它的碎片性和整体坍缩性的特征,随着记忆的不停改变而切成薄如蝉翼的透明破片,可以看到邻居家大红的鸡冠花,窗棂子上应该有一个头像,不料却是一个骑龙的小人。
如果是对于记忆的破坏,恼羞成怒了,它的存在是我深厚的后悔,就会距离我越来越远。停在晦朔上,没有月明的时候。
时间是时刻开着的一扇窗子,而只要意识到它的存在,它支撑性和道路性的质性也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