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把药瓶收拢在长袖兜里,整理了下盖头,打斗的时候,发饰有些乱了,好在盖头可以遮住。
她扶着轿门外喜婆的手下轿,按着记忆中教习姑姑教的礼数、规矩,跨火盆,牵红绸,叩拜天地,敬茶。
敬茶的时候,梓萱才得知皇帝皇后坐在尊位观礼。
她不禁蹙眉,皇家如此看重这桩婚事,到底是谁会冒着诛灭九族的危险,在送亲路上行刺自己?
李欣然的出现绝不会是意外,但仅凭她,甚至包括那个绵里藏针的继母在内,也断断不敢这样公然行刺,背后必是有更大的势力支持。
“礼成!”
司仪高亢的声音,打断了梓萱的思绪。
“谢父皇母后!”
梓萱这才听到王子献的声音,似乎很是虚弱。
她不由想,这王子献也是可怜人,母亲走的早,又不得皇上喜爱,自小无人照料。
能在这个权势包围的中心活到如今,应该很不容易吧。
唉……不知道他到底得的什么病,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梓萱心中不断感叹,扶着喜婆的手起身,一路行至寝房才终于坐下。
她暗暗打定主意,只要那王子献不是坏人,不管得了什么病,她定竭尽所能救治他。
众所周知,王子献身体弱病,还有腿疾,连成婚都坐在轮椅上,且皇上皇后都在,没人敢造次,便让他早早回了洞房。
嘉帝目送自己的儿子被推入洞房,心里却暗暗担心,不知那哑巴丫头是否能照顾好献儿。
一旁的皇后看出了皇帝的担心,眼中闪过一抹锋芒,端庄的笑容却分毫未变,在嘉帝身边低语道:“皇上放心吧,献王妃行礼时举止得体,谨慎规矩,应当可以照顾好献儿。”
嘉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暗卫通报的早,献儿媳妇怕是已经死在送亲路上,他寡淡的说道:“皇后向来有分寸。”
皇后微怔了秒,端庄一笑,道:“臣妾所求,皆皇上之愿,天地可鉴。”
她这话既表了衷心,又把自己从今日被刺杀新娘的事里,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