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一脸怪异的看着张坦义问道:“啊?妖精?要不大哥陪你去庙里烧一下香,让个法力高深的大师,为你捉了那女妖。”
李富贵脸上挂着一种坏笑,张坦义看到这笑容,似不寒而栗,皱着眉头,奇怪的问道:“二牛哥是怎么知道小弟梦的是女妖呢?”
李二牛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了,只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张坦义看到行为反常的李二牛,看来对方是把他的梦当成了笑话了。李二牛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半天才从嘴里,送出一句话来:“我听过老人讲的奇异传闻,女妖一般都喜欢你这样的书生,比如什么狐妖呀,蛇妖呀,女鬼呀。”
他说完又捧腹大笑了起来,张坦义听完这解释,已是目瞪口呆,仿佛一下子留他在风中凌乱。
李富贵见到一脸震惊的张坦义,似乎觉得自己有点不合时宜,只得强憋住笑意,他想问一个问题,可是半天笑的问不出来了,只得用手强捂住了嘴,问道:“兄弟你梦到的女妖到底美不美呢?你晚上是不是全身酥软,浑身使不上力气呢?”
张坦义冷不丁的冷笑了一下,便不再理会此刻神经兮兮的男人了。张坦义或许觉得这不可笑,可是李二牛从小听老人讲那些奇异怪谈,所以当张坦义他说他梦到了妖精,条件反射之下,就联想到了张坦义梦到的是妖艳动人的女妖,要不是来报恩的,要不就是来迷惑他,来吸收他的阳气的。
李二牛见张坦义不再理会自己,独自进了屋,一下子收敛了笑容,可当他说出:“他说他梦里有妖精。”又忍俊不禁的“噗哧”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坦义听到屋外男子的笑声:“这家伙魔怔了吧?究竟脑补了些什么?”
“聂小倩,白素贞,小翠,红玉,婴宁,辛十四娘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法海大师快来收妖……哈哈哈……”
张坦义此刻在屋内听到李二牛说出的那些女妖,狐仙,女鬼的名字,尤其是听到法海的名字,更是冷不丁的冷笑:“牛哇,牛……”
他震惊之余,只听见外面李富贵夹杂着笑声的声音:“兄弟,快给我端些水来,大哥快笑的没气了。”
“这家伙平日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今日这么反常,就有这么好笑。我要是告诉他,我梦见的是一个大魔头,模样可凶可丑了,看不得把他给活活吓死。”张坦义自己小声嘀咕了一番,又听见李二牛要水的声音,气愤的喊道:“要喝水,自己进来喝吧。”
却不想从屋外传来李二牛有气无力的笑声:“我……我笑根本走不动路了。”
张坦义一脸震惊:“哇,这理由听起来真不错呀。”
张坦义似听到了一声动静,再也听不见李二牛的声音了,奇怪之下,将头探出了门,却见李二牛已经躺在了地上,笑的昏厥了过去。
张坦义大惊之下:“这……这真的笑死个人了。”急忙夺步而出,来到已经昏厥过去的男子身前,掐住李二牛的人中穴,见没有反应,只左右开弓扇了两个巴掌,惊叫道:“二牛哥,你要是这么死了,我要向叔父怎么交代?你可就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见到李二牛还没有反应,急忙跑进去端了一盆冷水,当头一盆凉水浇了下去,方才见其悠悠醒了过来。李二牛用手擦去脸上的水迹。张坦义一脸恼怒的望着他:“笑啊,怎么不笑了,我想你再不醒来,天下人都该记住你的名字了。”
张坦义斥责着李富,两人对视一眼,前一秒还是怒目相向,可是下一秒两人都哈哈大笑的起来,两人爽朗的笑声在院落回响,这要是被人看见,指不定要说他们脑子进水了。
过了好一阵,两人才平复下来。李富贵起身后,走到驴车前,招呼张坦义将车上的食物往里面搬。
张坦义走上前见到驴车上的蔬菜,腊肉,鸡蛋,米酒之类的,他可不能让人一直这样接济下去呀:“二牛哥,你上次拿的食物小弟还没吃完呢,你这让我此生如何还得清呀,我给人写写对联,书信,倒也可以糊口。你现在制酒生意虽越来越好了,但你毕竟还没有娶妻呢,还是以后多攒些银子吧。”
李富贵听到张坦义这番见外的话,便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还什么呀,要不是以前张伯接济我们,我家早就揭不开锅,十有八九要饿死了,如今我这是报达当日之恩。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也就别和我见外了。我想以兄弟的志向,也就贫困一时,不久一天便会出人头地,大展宏图的。
从小我便没有你聪明,没有你会读书,不过爹娘从小便告诉我,立志如大山,积德若深海。做事可以不如人,但是做人不能差。正如兄弟的名字心怀坦荡,以诚待人,想做的,只要认为他是对的,那便去大胆的做,因为我们最终好歹要失去生命、老天爷节外生枝,想做的事情一经耽搁,便会有一些你想不到的困境,消磨你的精力和志向。”
张坦义听到这番话,感同身受,微笑着点了点头,和李富贵将东西搬进屋内。
这时候也该吃晌午饭了,李富贵便要亲手下厨,两人在喝几盅,张坦义在旁为其打副手。
两人闲唠着嗑,一个多时辰配合间,屋内香气飘散了出来,一桌子菜便炒好了,麻辣龙虾,蒸鲜鱼,干肉和芹菜混炒,炒鸡蛋,豆腐花,香喷喷的大米饭,在配上一坛子自酿的米酒,对张坦义来说,这生活简直不要太好。
只听屋外一声马嘶长鸣,一个仆人赶着一辆马车,停在张坦义家院外。先从马车里走下一名模样怡人的丫鬟,见其一袭普通的布制裙裳,用青色丝线绕了边,一双浅色的布鞋小巧玲珑。在看容貌,头梳着芙蓉髻,髻后饰以紫罗兰色珠串和珠花,淡扫娥眉,大而有神的杏眼,青葱似得鼻子,樱桃一般的小嘴,耳上带着水晶耳坠,给人一种清新纯洁的感觉。
丫鬟从马车前放了一个高垫子,揭开马车帘幕,紧接着从马车走下一个面蒙薄纱的女子,这人虽面蒙薄纱,但第一感觉却要优雅高贵,全身流露着一种气质,玉颈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见其身穿淡金色的绣花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复杂的云鬓上插着闪亮的缀饰,显得很高贵,若是张坦义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人,便是李员外的孙女李千雪。
李千雪打量了一下这所破旧的房屋,疑惑的问道:“小兰你确定,张公子就住在这里吗?”那丫鬟答道:“回小姐,小兰打听的没错了,就是这家了。”
李千雪心想:“爷爷说他早有婚约,昨天是我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他。”她昨日见张坦义拒绝亲事,还以为是拒绝了她,之后听他爷爷说,原来张坦义已经有了婚约,又是谦谦君子,很是得他爷爷的欢心。李千雪才知错怪了张坦义,自悔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她身为名门闺秀,自是要顾及面子,今日来此,就是登门道歉的。
“小兰,将马车上的礼品全拿下来。”
在屋内准备与李富贵痛饮的张坦义,听见院外的马叫声,疑惑之下走了出来,他家的院墙格外有些底,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外面站着人。
张坦义心头一愣:“嗯?她怎么来了。”心想昨日似乎冒犯到了人家,今日人家怎会亲自上门,连忙迎了出去,微微行过一礼,笑道:“李姑娘。”
李千雪回过一礼,极为惬意的说道:“昨日千雪似乎怪错公子了,今日登门,特来向公子赔礼道歉。”
张坦义一惊“嗯?”,先是呆若木鸡似的看着女子,没想到女子竟是为了那事而登门的,随后笑道:“我都不记得昨天发生些什么,似乎小生无意间也冒犯了姑娘。”
李千雪捂嘴轻声笑道:“公子果真大人大量,真怕公子一气之下,以后就不来府上和爷爷常叙了。公子就不请千雪进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