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是出自萧衍之口，李锦华闻言，身子猛地一震，一股沁入骨髓的凉意顺着他的脊背悄无声息地往上爬，鸡皮疙瘩像波涛一样，一阵一阵地淹没他。
在萧衍走到慕容瑾身边短短几步的时间，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里衣都被汗打湿了，脚底也不列外，因此湿透了的袜子犹如抹了油一般，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打滑跪倒在地。
他不敢去看萧衍此时的神情，而是恨不得将头埋在胸口，颤颤巍巍地开口：“下”
“比如今日的祭典，大萧十七个郡城同时举行，而这十七个郡城的百姓都能‘公允’地瞻仰到魏教主的尊容么？”
萧衍嘴边还残留着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檀说：
萧衍脸上的笑容并没有褪去，只是未达眼底，他听到此话难得地笑了出来，然而从未见过萧衍这样笑的众人不但没有瞻仰到珍贵一幕的兴奋感，反而一个个都像见鬼了一样，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下虽不知燕亲王为何有此一问，但在下可以当着诸多教众的面说，在下无愧于心！”
于是梗着一张铁青的脸，咬着牙反驳：
但陆檀毕竟不是“半路出家”的魏立，更不是蛇鼠两端的李锦华，他的目的更加明确一些。
心想这萧衍“阎王”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将人给威慑住，难怪过了这么多年，主子还是那么忌惮他。
这是陆檀在看到萧衍那清冽笑容时的第一反应，随之而来是侵袭全身的颤栗。
还不如冷着脸呢！
“既然魏教主提到公允，那本王便要问问，天莲教对我大萧百姓，可否公允？”
萧衍挑眉看向他：“公允？”陆檀被看得心头一跳，随后便看到他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寸目光都不愿分给艰难捡回一条命的李锦华，仿佛看一眼就会让他反胃一般。
“燕亲王和燕王妃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三言两语，就将李大人吓得不敢再为我天莲教以及我诸多天莲教中说一句公允的话，在下心服口服！”
还是陆檀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十分难看地挤出笑容，说着一番语焉不详的话：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一般的情形，哑口无言，听着李锦华的磕头声，胆战心惊。
“下官谢燕王妃！谢燕亲王开恩”
李锦华此时就像一个濒死之人，忽然遇到普渡众生的神佛，对着金光闪闪的萧衍与慕容瑾不要命地磕头：
萧衍看到了慕容瑾眼里的深意，随即了然，但并没有立即松口。
“既然如此，王爷不如就给李大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也没有所谓的对错了，于是她笑着开口：
此刻的李锦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把誓言承诺挂在嘴边，但却从未履行实现，一开始会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但长此以往，这个习惯最后就会成为自己最致命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