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领兵前往南疆的消息,朝堂上下几乎就比拓跋启早一个时辰知道。还来不及引起哗然,萧衍已经穿上盔甲,带着三千精兵来到驿站与南疆使团回合了。
所以别说南疆使团,京都百姓看到全副武装的军队前头骑马行进的人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萧衍这次离京实在是低调,又不肯让唯二知道他要走的人――萧懿和容祈送行,因此除了在街上碰到的京都百姓驻足,一路上几乎畅行无阻。
但军队与南疆使团出了城门之后,京都百姓还没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仍旧在讨论朝廷为何会派萧衍领兵,而萧衍又为何将妻儿都带上的事情。
无形中背了锅的朝廷重臣们接到消息时,大队人马都已经走远了,他们甚至来不及进宫让萧懿三思,只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拿起毛笔准备将自己的一腔不满用适当的词语写在纸上,呈到六部内阁,隐晦地控诉萧懿太过武断了。
容祈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容国公府也和京都其他官员府邸一样,迟来地收到萧衍带着妻儿前往南疆的消息。
本来打算去燕王府找萧昀玩儿的容笙听到赵庭急匆匆前来禀报,脸上惯有的微笑一滞,手心不知握着什么,突然垂直掉落,碎了一地。
赵庭看着容笙突然煞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世子?”
容笙这才咽了咽口水,怔怔地看着赵庭,开口时声音沙哑晦涩,艰难地说: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赵庭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容笙,他十分确定容笙刚刚听清楚了,否则也不会失手摔坏了东西,可容笙此时的模样又有些人,他犹豫之下用了更加隐晦的词语肯定了自己刚刚所说的:
“世子,我刚刚去燕王府看过了,是真的!”
容笙再次听到萧衍和慕容瑾带着萧昀和萧一声不响离开京都的消息时,比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冷静多了。
可他越是平静,赵庭就越慌。
容笙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笑着应对,解决,因此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容笙偶尔面无表情有多可怖。
赵庭此时看着容笙白得跟见了鬼一样的脸色没有任何神情,狭长的凤眸幽深不见底,黑暗而空洞,视线涣散没有焦点,像话本里被勾走魂魄的傀儡一般,突然十分后悔为什么要上赶着告诉他这个消息。
好在容笙这副情形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僵硬地扭头看着赵庭,淡淡地问:
“燕王府没人了?”
虽然容笙的视线有了焦点,但依旧很吓人,赵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呃,有几个......”
没等赵庭说完,容笙便打断了他:“他们有说什么吗?”
赵庭一愣,疑惑地反问:“啊?说什么?”
容笙看着赵庭不明所以的神情,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要求证些什么,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