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儒进宫那天,我担心他初次进宫难免心里紧张,于是命曦儿亲自去宫门接他进宫。
他们来时,我正在和董玉一同饮茶说笑。董玉自那夜以后,便不再对我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加之近日来我几乎日日都要去凤锦宫,得空便要去转一转,不必说她也一定心中明白。
曦儿竟也难得没有同别的女人一般与她争风吃醋,她知道董玉经常会陪我聊天解闷,有时候她也陪着,无聊了她便会主动离开去干别的。
我知道这是她对我的信任,因此我从未辜负她对我的信任,再也没有翻过董玉的牌子。
曹儒一出现在我视野里面,我便忍不住在心中赞一声: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这曹儒仪表相貌自是没话说,更难得的是他一手丹青出神入化,我早就听曦儿说过她三哥的画,被她夸得天上地下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的。我任命他为宫廷画师,也是依照他的这一特长定下的,算是没有埋没了人才。
曹儒向我行过礼,我笑眯眯让他在我身旁坐了,然后便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他的神仙画作。
曹儒也不推脱,大大方方要了笔墨,四面扫视一圈,看见董玉时眼前一亮:“这位便是董贵妃吧?董贵妃真乃绝世佳人,容貌倾城,微臣便随手一画,董贵妃若是不满意,不要怪罪才好。”
曦儿在一旁打趣他:“三哥,你都没画过我呢。”
曹儒哈哈一笑:“你有什么好画的!”
曦儿作势要打他,曹儒灵活地往旁边一让,轻而易举便躲开了。我没来由地觉得此情此景当初在他们家里是经常发生的,连曹儒躲避的动作都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如今曦儿不再整日冷冰冰,还有与她相熟的曹儒进宫陪她,曹儒少年心性,仍然像年幼时一样和她嬉戏打闹,曦儿也像是很享受这样的玩闹。这样真好。
曹儒真不愧是神仙妙手,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董玉的精妙人像。连同董玉脸上的淡淡愁绪都被他恰到好处融入了画作,不仅不显忧伤,反而平添了几分高贵雍容。
董玉自己看了这一幅画也愣了愣神,忍不住问我:“臣妾真有画中这么美吗?”
我想到她脸上的愁绪多半还是为我,不禁轻叹道:“你比画中更美。董贵妃,你还可以活得更加潇洒自如。”
董玉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