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的母亲我在单位见过几次,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妇人,“你要是不想去就说忙呗。”我笑着说道。
“算了,我妈也知道我的工作情况,说忙的话怕我自己都不相信,去就去吧。”刘姐看了看我,又说道:“彭一,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你看你表弟,我去干嘛?”我说。
“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陪我去一趟啊,你也知道我和对方不熟,去了肯定很尴尬,你陪着我总不会太无聊啊。”刘姐央求我说。
“好吧,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走,早去早完事。”刘姐说着就去拿包。
杂志社到医院不远,都在新城区,刘姐开车载着我,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在住院部楼下,刘姐电话问了她母亲对方的详细病房和床号后,我们便走进电梯,刘姐按了十楼的按键。
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我无意看到医院楼层的分布图,十楼是神经内科。
“你表弟不是摔跤吗,怎么不在骨科或是外科?”我向刘姐问道。
“不知道,”刘姐被我问住了,“可能是其他科室病房住满了吧。”
到了十楼,我们很快找到了刘姐表弟所在的病房,病房中有三张床,最里面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男孩闭着双眼,病床边还有一位中年妇女,正在给男孩掖被子。
“你们是?”妇女看向我们问道。
刘姐说:“您是表姨吧?我是刘琴,听我妈说小勇住院了,我来看看。”
“哦,是小琴啊,这么多年没见,都不认得了,”妇女说:“你爸妈昨天都来看过了,我说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了,听说你工作也挺忙的。”
刘姐笑道:“平时也难得去看你们,现在小勇刚好在医院,我肯定要来了,顺道也来看看您。”
妇女连忙拉着刘姐的手,拉到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说“这位是?”
刘姐回:“这是我同事,刚好出门办点事,就和我一起来了。”
“阿姨好。”我叫了一声。
“好,好,小伙子你也坐,这个病房就住了我们一家,那两张床都是空着的,你随便坐。”妇女转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孩,眼色明显带着担忧,说:“小勇刚才睡着。”
很明显刘姐和这家亲戚不是很熟悉,又或是多少年都没有走动,客套几句以后,刘姐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妇女闲聊着,无非是问男孩摔跤的一些情况。
她们说话的时候,我也不适合插话,就背对着房门坐在中间的病床上,打量着床上躺着的男孩,身子在被子里看不见,漏在外面的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男孩闭着眼睛,看上去应该是睡了,但是我发现他的脸部肌肉有着不是很明显的抖动,整个头部还时不时会小幅度晃动几下,像是正在做梦,梦里遇到什么可怕的景象一样。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青年提着一个热水瓶走了进来。
妇女看着进来的青年,说:“小伟,这是你表姨妈家里女儿,今天来看小勇的。”
“表姐好,”小康笑着对刘姐打了声招呼,把热水瓶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看到我。
“彭一!”“丁伟!”我们同时叫出声。
“你们认识?”刘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