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山脚下和老张头分开了,他先回家准备煎药,我和落辰去竹林砍竹子。
竹林就在老张头家的西侧,离他家不远,估计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中间有一条石子路隔着。
我和落辰由东向西沿着小路往竹林走,刚准备穿过石子路,就看见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由南向北,顺着石子路走过来。等他们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也踏上了石子路,四个人刚好碰上了。
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只顾着往前走,身边的落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停了。
“怎么了?”我回头问她。
她看了一眼我们面前的两个男人,示意我让他们先过去。
我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两个人身上,两人个子和我一般高,一个体型胖点,一个跟我差不多。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两人中间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长形的物体,上面盖着一床白布,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看上去好像有点重量,两个人都面色发红,那个胖一点的还不停地喘气。
既然对方抬着东西,我们自然要让他们先过去,我就跟着落辰站在那里,等着对方先走。
所以还是落辰说得对,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了,你想避也是避不开的。
当那两个人经过我们面前的时候,那个胖一点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累的手发酸,右手一下子没握住门板,门板猛一下子向右边倾斜,门板上的东西“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因为我和落辰在石子路边面朝西站着,现在又刚好是早上,太阳刚从东边升起不久,温暖的太阳光从我身后照射过来,将我的影子投射在面前的石子路上。
门板上的东西掉下来,又刚好砸在我的影子上,我还没注意掉下来的是什么,猛然觉得脑子一阵晕眩,浑身像是被淋了一盆冰水一样,整个人都打起颤来。
落辰低声叫了一声“不好”,然后一把将我从刚才站的地方推开,然后快速地掏出一张黄表纸,两手翻飞,黄表纸被她折成一人形状,贴在我的心口上。
黄表纸一挨着我的心口,晕眩倒是减轻了不少,可是浑身凉飕飕的感觉却并没有减轻。
这个时候,那两个男人脸上都露出极为恐慌的神情愣在那里,还是那个胖子先反应过来,急道:“发什么呆啊,快把她放好啊。”
另一个人从愣神里反应过来,大声吼道:“还不是你,你怎么松手了?”
“我那不是手麻了吗,快点。”胖子边说边将门板放到地上,将白布下的东西往门板上搬,另一个男人也转过身帮忙。两人都显得手忙脚乱,边搬还边拿眼神飘向我们,眼神里也尽是慌乱。
就在他们搬的时候,白布的一角被无意间掀开了一点,我趁机扫了一眼,忍不住叫出声来:“是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从在山上开始,脑海里就一直不断的跳出那个新娘的面孔,现在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不过新娘的脸上一片苍白,一点血色没有,一双原本应该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现在也没了昨天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