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长知道这会儿江家完全处于被动,只能放下了身价,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唐崧舟的面前笑容可掬地拱了拱手,“这位是唐老板吧,虽然没和您打过什么交道,但却对你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怎么有空到江府来做客了?快请屋里坐,我让下人给您泡茶。对茶叶您是行家,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啊……”
他深知有些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想要先将唐崧舟请到府里去,到时候关上门说话,什么条件都好谈,有些手段也可以用一用。
唐学荛一听,立刻就猜到了江会长的用意。这要是他突然将父亲扣在江家,唐家投鼠忌器,肯定不敢轻举妄动,这件事儿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他正准备出声提醒父亲,唐崧舟已经淡淡地开口道,“我和江会长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更不敢进府内打扰了。您看看马车上的人,可是您府上的二公子吗?”
江会长微微一怔,没想到唐崧舟的骨头这么硬,居然不吃这一套。他眼神暗了暗,有些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又装模作样地往马车上看了看,故作镇定地说道,“可不就是犬子吗?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还劳烦唐老爷给送回来了?”
唐崧舟很看不上江会长这副模样,言语也冷了几分,“令公子不知是不是走错了路,昨夜居然摸到了我们唐家的后院,结果被巡视的下人给抓住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下人只当家里进了贼,三拳两脚的动起手来,令公子吃了不少苦。贵府的家丁搬出了江会长的门号,我也不敢确定他们是真是假,所以只好亲自送过来给江会长认一认,如果不是我就送到保安团去处置,若真是贵府的公子,就请江会长带回去严加管教,以后可别让他这样乱来了。大半夜的往别人家的院子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您说呢?”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围观的人又叫起好来。
江会长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这个唐家究竟想要干什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留,难道他就一点儿都不顾及自己家的名声吗?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江耀祖爬到唐家的后院去肯定是为了那天在西湖边上碰到的女孩子,唐崧舟这样当面锣对面鼓地当街嚷出来,家中女眷的名望都不在乎了吗?
江会长渐渐收回笑脸,冷漠地说道,“居然还有这种事?那就只能说明唐老爷家里的小姐会勾搭人了,把别人家一个好好的爷们引到了自己家去。哼!也不知是不是看重了我们江家的地位和财富,想要使这种手段嫁到江家做二少奶奶啊?唐老爷,不是我说你,你得好好教育家中的孩子才是,小小年纪就这样有心机,为了攀高枝儿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谁家敢要这样的姑娘做媳妇啊?”
唐崧舟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耻,为了脱罪居然不惜陷害别人家女眷的名节。
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唐崧舟冷笑一声,“江会长说话之前可要打清清楚,这样信口雌黄是不行的。我们家里的女眷昨儿上午就去法镜寺修福听经了,因为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今天一早才将我母亲和夫人接回到家里来主持,几个孩子这会儿还在寺院里呢,谁会使手段勾引你家二公子呢?”
江会长一愣,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那……那是谁给耀祖开的门?”
“这就得问你家二公子了。”唐崧舟冷淡地说道,“我也知道商会事务繁忙,江会长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可无论怎么忙,这教养子女的责任都该一力承担起来才是,二公子总这样往别人家的后院跑,知道的是他自己年纪轻轻不学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会长不会管教,只知道一味地纵容溺爱呢。儿子都管不好,更何况是个偌大的商会呢?”
江会长闻声大感震惊,没想到平时蔫声蔫语的唐崧舟说起话来居然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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