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听着脚步一顿,好奇地打听道,“生病了?因为什么生的病?”
“还能是为什么。”贴身妈妈皮笑肉不笑地道,“马家那位二少爷都快成杭州城的笑柄了,听说只要是年龄合适的人家,就没有马家不敢上门去求亲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拒绝了。我看马家二少爷想在杭州城娶媳妇,属实是有些困难了。”
张太太很是意外,“怎么会这样呢?高门大户瞧不起马家,难道小门小户的也不愿意?”
贴身妈妈道,“主要还是传言太过唬人,外头的人都说马家二少爷身体快不行了,马家这么心急办喜事,是要给儿子冲喜。爱惜女儿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何况马家拿出来的聘礼又实在不够看,自然就没人愿意了。真有那愿意攀亲的,却又都是些不靠谱的人家,马家眼光高,还有些瞧不上呢。马老爷正是因为这些事气急攻心,已经病倒了。”
张太太闻声冷笑道,“活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好好经营家业的,何必落到这样一个地步,儿女的婚事都就此耽误了。”
贴身妈妈道,“谁说不是呢?现在外面把马家传得不堪入耳,还有人说马老爷自己快要不行了,马家这是过了病气,一家子都不吉利。”
张太太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也真是的,胡言乱语地说这些做什么?算了,马家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都别再提了。虽然亲事没成,但毕竟都在杭州城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弄得太僵了双方的脸面都不好看。”
贴身妈妈答应了,“晓得了,我这也是觉得好笑,所以才跟您说一声。”
张太太没往心里去。
回到家里的白蓉萱则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她很少有这样心急如焚的时候,每天魂不守舍的,心里只惦记着南京的哥哥。
唐老夫人担心不已,把白蓉萱叫过去一顿劝,“傻孩子,荛哥和吴介已经出发去南京了,马上就能见到治哥,你还在家里急个什么劲儿?这要是急出什么毛病来,你母亲和我怎么受得了?”
白蓉萱有苦说不出。
唐老夫人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不过是个噩梦罢了,不当什么事儿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白蓉萱只能点点头,懂事地道,“祖母,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唐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让她回去歇着。
等白蓉萱走后,她才有些不安地对李嬷嬷道,“我瞧着蓉萱的状态,好像是真吓得够呛,你说她会不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李嬷嬷道,“应该不会吧,萱小姐才多大的孩子,哪有那样的城府?”
“这倒也是。”唐老夫人道,“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蓉萱这孩子自小就有什么事都喜欢装在心里,我生怕她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哎,眼瞅着这两年年纪大了一些,人也活泼开朗了不少,平时还知道开几句玩笑逗个闷子了,谁知道最近又有些死灰复燃的迹象。”
李嬷嬷帮着出主意,“要不让茹小姐多去找她说说话,身边有个开朗的人陪着,多少能分分心。”
唐老夫人忽然道,“要不咱们去趟普陀山吧,最近的天气正好,咱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免得憋闷在家里,身上都要长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