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
刚一上台面,郎朗读书音便传来。
夜七一愣,这几句话他很熟悉,不过这又是论语,又是大学,又是千字文的,到底是谁在朗诵这些东西?
再看前方,这方名叫“童生台”的山腰平台极为宽广,整体近似圆形,但大部分地方空空如也,被大雪覆盖,只有中央修着四间大殿。
这四间大殿也不是很华丽,就是青砖绿瓦砌起来的普通大殿,而郎朗的读书声正是从这四间大殿传出来的。
最奇怪的是这四间大殿的门匾,分别叫做“论语殿”、“中庸殿”、“大学殿”、“孟子殿”。
可谓相当奇葩,居然用四书起名。
“夜先生,板正先生正在论语殿等候。”前来引路的秀士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论语殿就是左边第一座大殿,夜良辅分别牵着夜七和夜明的手就往那里去。
走到殿门口,夜七朝内看去,只见一个老先生盘坐在堂前,下方则坐了十几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孩,有男有女,皆是儒帽长衫,一副读书人的模样,正摇头晃脑整齐朗通千字文。
那先生侧脸,看都没看门口一眼,他盘坐的笔直,带着黑色的儒帽,后面的帽尾直到腰间,青色的宽袖长衫也是叠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甚至褶子都是左右对称。
他一张枯黄消瘦的脸虽然皱纹很深,但棱角分明,胡子有半尺长,乌黑发亮,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身前的案桌上,放着一本线装的千字文和一把黑色戒尺。
“这应该就是板正先生了。”夜七心道。
“停!”
板正先生闭着眼睛说了一声,十几个孩子立刻停下通读,看向门外,但没有人出声。
夜良辅知道这是要招呼自己了,急忙找出夜文的手谕,进入堂来,躬身双手奉上,“板正先生,我奉夜郎国君之命,前来送夜七皇太子和夜明殿下......”
他还没说完,板正先生眼睛也不睁,伸手接过国君手谕,看也不看直接扔到大殿墙角。
“老夫这里没有殿下,也没有皇太子,更没有国君,只有圣贤书!”
夜良辅愣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板正先生拿起戒尺,指向夜明,“你,过来!”
夜明走过来,没想到板正先生直接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三下,“儒教有三戒,少戒色,壮戒斗,老戒得,你,能做到吗?”
夜明不说话,斜着眼睛瞪着板正先生,夜良辅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说能,可他就是不吭气。
正在夜良辅焦急的时候,板正先生稍稍睁眼,眯着眼睛看了夜明一眼,又立刻闭上,“忍耐、果决,狠辣,阴毒,这个学生我收下了!”
夜良辅大喜,夜七却是目瞪口呆,心说还有这样收学生的?
他正想着,戒尺已经指向了自己。
夜七走过去。
“啪!”
没想到板正先生啥也没说,直接拿着戒尺照着夜七的半边脸就来了一下,而且这一下下手极重,夜七半边脸直接就通红肿胀。
“我尼玛,敢打我......”
“焦躁、脏话、记仇、不服,这个学生我也收下了。”
夜七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