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万大军才是他北齐真正的精锐。
他看着场中,一名名大齐士卒被长枪刺穿,血与肉抛洒,双目通红,恨不得亲自上场,将来敌斩尽。
“不得枉动!”丘增兴也赤红着双眼,尽管心有不忍,可还是咬牙下达了这个命令。
他身为一军主将,自当以大局为重。如今他们已损失这么多北齐儿郎,又岂能半途而废。
“杀!向前突进!”
张须陀一骑当千,冰冷命令再次响彻,大军随之而动。
阵型收缩,不在散开,宛如一支利箭,散发着无尽锋芒煞气,向着齐军腹地,狠狠冲杀!
轰!
好似波涛席卷,仅仅片刻,无数齐军被撕裂!
夏军长驱直入!
每时每刻,都有成百上千的北齐军士卒被斩杀!
也有夏军掉队,被北齐军士卒一拥而上,瞬间惨死。
就算强如魏武卒,组成战阵,但时不时,也有士卒被重创,随后跟不上同伴步伐,被北齐军淹没。
到处都是刀兵碰撞,到处都是血液流淌,到处都是尸骨成堆!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凛冽的长枪纵横,魏武卒面无表情,冷漠到了极点,他们只是尽力的挥动手中长枪,早已不记得杀了多少敌人。
“张须陀!受死!
音波浩荡,滚滚而来,一道身影掠空,直接向着张须陀冲击而来。
那是一个很简单很常见的老人,顶着一颗大光头,神着一套纯白色的朴衣,赤着双足,赫然是北齐大宗师苦荷。
“哈哈,张某早已等待多时!”
张须陀浑身染血,马槊横扫,面前上百道北齐士卒横飞出去,血肉伴随着骨渣,下起了一场血雨。
身躯直接从马背上中跃起,整个人不退反进,以苦荷的数倍速度向着他冲杀过去。
他身经百战,自然看的出北齐的阴谋,无非不过是以己方几倍的兵力,碾压而过。
只是他们未必太小觑夏国了,也未免太小觑他了。
随着张须陀的逼进,苦荷感觉好似一座大山横压而来,一股逼人的气势直扑他来。
甚至他都能听到自己全身骨骼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张须陀并未任何留手,手中马槊带着冷冽的气势盖压而下,还没落在苦荷身上,强大的力量就贯彻而下。
轰!
苦荷身体一个踉跄,脚下的地面齐齐塌陷下去,土石飞溅,好似暗器四溅狂飙。
马槊落下的那一刻,苦荷脚下一踏,陡然有雷鸣之声在虚空响起。
轰!
虚空破碎,气流呼啸蔓延,围在两人中间的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恐怖的力量碾压而过。
苦荷面色凝重,望着面无表情的张须陀心中发苦,这位绝对不是大宗师。
大宗师也没有这般能为。
“你也是个人才,你若是愿意投降,我可暂且放你一马,甚至奏明陛下,为你求得一官半职。”
“痴心妄想!”苦荷冷哼一声。
“却是可惜了!”
张须陀的确起了惜才之念,此方世界比夏国灵气还要稀薄,苦荷能在这么艰苦的地方迈入大宗师,自身资质已非常人可比。
而就在这时,空气之中传出一声巨响。
崩~
只见张须陀一臂轻抬,浑身绷紧的大筋好似强弓叠加而发,他的身子登时如箭矢一般爆射而出。
马槊如箭头,上面赤红色的气血喷涌而出,向着苦荷袭杀而来。
刺啦~
二人一分而过,苦荷的整条袖子就被绞成了碎片飞舞,一条胳膊无力的耷拉下来,尽管马槊没有触碰到他,可仅仅凶猛的气血,便迫使的他血肉消融。
苦荷眼皮狂抖,心中泛起一股侥幸,若是他再慢一步,恐怕损失的不仅仅只是一条手臂了。
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他就知道自己绝非眼前之人对手,如今能做的只是保命。
夏国被人低估了,张须陀也被人低估了,这等猛将,还有谁人可敌?
难道他们北齐真要亡国了吗?
念头一闪而过,苦荷单手举起,真气狂涌,撕裂虚空。
完全弃着那压下来的马槊不管不顾,拳头如剑般直刺张须陀的咽喉而去。
“呵!”
张须陀面无表情,面对着直刺过来的一拳不闪不避,一手抓着马槊,一手直接对轰过去。
砰!
惊天巨响自二人身边传出,无数涟漪自二人周身向外荡漾,恐怖的力量直接把地面席卷而起,无数土石飞溅如龙。
苦荷嘴里大口咳着血,在这恐怖的力道下,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
但比他更快的是一只血红的马槊。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马槊之上红芒闪烁,裹挟无穷恐怖的力量,正中苦荷眉心。
砰!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苦荷双脚离地,一下腾起丈许之高,红白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