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初七,整个上京城的人心才真真正正的安定下来,该走亲戚的走亲戚,该拜年的拜年。
官中同僚又开始互相走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股喜气。
宋国公和魏国公两家,如今是勋贵里仅存的一等公了,这几天更是忙的前脚不着地,送走这一拨,那一拨又来了。
温昕雨有身孕,又是嫁出去的姑娘,并没有参与前面的迎来送往,一个人躲在屋子武定侯送来的账本。
香竹和香巧领着一帮小丫鬟在外面堆雪人玩,直到前面老祖宗派了人来请,说是有武定府侯的客人来。
香竹和香巧对看一眼,都很奇怪,谁不晓得武定侯府的亲戚,可只有宁王妃一个。
香巧放下手里用来做雪人鼻子的红萝卜,擦了擦手走进屋里去向温昕雨请示。
温昕雨也是一愣:“武定侯府的客人?”
带着问号,她来到了老祖宗的正院。
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有女眷的声音:“老祖宗身子真好,我婆母比您还小上十几岁,一入冬就腿疼脚疼的受不了。”
声音一点也不耳熟。
温昕雨询问的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丫鬟,丫鬟悄悄怒了努嘴:“信国公府那边的?”
温昕雨心里惊讶,不是同那边早不来往了吗?
心里想着,脚就跨进了门槛。
屋里有两个面生的女眷,正围着老祖宗说笑。
温昕雨抬眼仔细打量了几眼,对方皆是大红袍、官绿裙,一个俊眉秀眼,一个美目流盼,都是机灵人。
两个妇人见她进来,立刻站起身,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先笑起来:“这就是三弟妹?果然是个神仙般的人儿。”
三弟妹?
温昕雨不动声色的又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才发现对方眉眼间,似乎有些信国公府大伯父的影子。
“原谅我年纪小,识人不全,敢问两位夫人是哪家的?”温昕雨笑问。
年纪小一些的似乎脸皮薄些,在后面拽了拽起先开口说话的那位妇人的袖子。
妇人毫不在意,笑道:“怪我没先递个贴,我是信国公长房老二,林妙。这是我三妹妹林玲,说起来,都是武定侯的姐姐呢。”
林玲大年三十才回京,对家里的事情毫不知情,一回来才晓得变故。
夫君是柳州同知,原想着这次回京靠着信国公府的力量再往上走一走。
哪想事情一出接一出,起先宫里出事,夫家还不说什么。
等一切落定,夫君话里话外都是要林玲与武定侯府走动起来。
思来想去,自家二姐同自己境遇一样,不如相约做个伴。
林妙早就有此意,帖子也顾不上往魏国公府递,立刻带着林玲过来了。
弄清楚对方身份,温昕雨面色不显先,心里却开始犯嘀咕。
林妙和林玲,都是随着夫君外任的,夫家看重的就是她们信国公府姑娘的身份。
林玲她不知道,林妙可是自信国公府出事后,在夫家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