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梁格越恼羞成怒的语调提了八拍。
又是这样,总栽在人面前不说,刚刚丢脸的一幕指不定又可以让人拿出来笑话好几天!
才定格了一下歪着脑袋的动作,祁晚一抬头,眼前莫名的天旋地转。
她眨了两眨眼,又晃了几下较沉重的头,这才得以清醒。
绕开梁格越,边在他前面走,边又暗暗冷讽道:“你应该庆幸我在这,不然你早趴下了。”
“你!”
梁格越的愈发恼火祁晚视而不见,在经过同梁格越一起逃课的两人身边,他们见着人差点喜极而泣,“祁老师,你终于来了…”
祁晚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脚步仅顿了一瞬,“回去再收拾你们。”
在一群人不明不白的目光里,她径直朝梁格越先前扔在寸头男脚边的钱走去,弯身捡起,又吹了两下,塞进自己的裤口袋里。
目光若有似无转了几圈,总算是舍得看向寸头男,朝人走了过去,满脸冷静淡定。
“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我想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你要动手打我的学生。”
刚刚距离他们的位置还挺远,除了能听见红毛男的第一句吼和摔瓶子,其余的,全是无声动态画面。
夜晚的秋风萧瑟,女孩长相柔弱,单薄的身子更像是被风轻轻一吹就会起,寸头男突然咧开嘴,恶劣的笑了好几声。
半晌,他渐渐停了下来,见着人依旧临危不惧,脸上更没有一丝怒意的沉稳,又难得微笑礼貌道:
“你的学生不仅打翻了我三瓶酒,吓坏了我们弟兄们,还出言不逊,给我们的精神造成了严重创伤…”
“老师,你也是个文化人,你说,这事是不是得赔钱?”
“赔钱?你孙子的想得美!”
梁格越撸起袖子,远远咋呼地冲上来就是一顿骂,“二百五算便宜你了,去你……”
“闭嘴!”祁晚一眼把他就要脱口的脏话瞪了回去。
“说好的我还是你班主任这会不翻墙,全左耳进右耳出,当我说的话耳边风?”
梁格越满脸的不服气,“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火气就要咽不下肚中。
祁晚懒得和他废话太多,又转了一眼回归正题:“要赔多少?”
“一万。”
寸头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身边的红毛男见状,连忙拿出打火机上前,殷勤的帮忙点火。
烟头呈红,寸头男指尖夹住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就飘然吐在祁晚的脸上,烟雾缭绕,白烟弥漫,刺鼻难闻。
祁晚没躲,即使是吸了二手烟的气味,也依旧淡定无表情。
倒是镇定。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丝毫不害怕的女子。
寸头男将烟移向嘴的左边叼住,神色略显浅薄。
“看你是个老师,还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倒可以给你打个折,八千八百八十八怎么样,也吉利。”
祁晚眼尾微挑,三瓶劣质啤酒也他妈要将近九千块?
这无论是不是打折,都叫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