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稀缺,宫中烛火摇曳,李忠祥端着刚出色的热茶推门而入,一脸老成持重,一惯开口要劝陛下几句的,但今日只将侍卫禀告的话呈了上去,“陛下,世子殿下深夜求见,不知所为何事。”
入寝时辰,外臣非诏不得求见,陛下睁开眼,眼底暗默难测,抬手揉了揉鬓角,“……宣他进来。”
李忠祥弯了弯腰,正着声将话传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殿前的烛火纷纷都亮了起来,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身披碧蓝深衣的赵觐辰走了进来,依礼而行。
“殿下,深夜觐见实乃臣下莽撞,可此事关系紧要,还望陛下饶恕。”
见赵觐辰行礼,陛下也起身走下两节台阶,眉目深沉,语气浅淡柔和,“快快平身,觐辰啊,你跟我乃是叔侄,来这里就不必拘礼了。”
“谢陛下。”赵觐辰更是从容淡定,起身便直接开门见山,“臣,深夜求见是为了伍侯府三小姐的事情,还望陛下下令由在下与大理寺少卿彻查此案,给百姓一个交代也还岭南一个清白。”
他用词慎重,听此陛下皱了下眉头,陷入一片苦思愁灼的神情中,久久才开口,“此案由开封府提到刑部再到了寡人这,这言罗海虽是年轻了些,可断案之上也有几分独到之处,寡人见此稳妥才传令于大理寺详查。”陛下转过身又侧目指了指李忠祥,“一日过去了,言罗海可有折子递上来了?”
不过一个酒楼店主家被谋杀,竟能惊动到陛下,明眼人都能懂其用意,赵觐辰更是不用多言,等着陛下的下一步谋划就是了。
“陛下,奴才这就去寻。“突然问起大理寺详查此案的折子,李忠祥急忙去整理案牍上堆积如山的折子,找了老半天才回来报:“且是呈了进来,正压在此处,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陛下定能批阅到了,世子殿下来的可是时候。”
话间,就将折子递了过去,陛下接过折子过目,抬眼看了眼正立在殿中的世子,目光一紧,将折子合上,轻微的声响已震慑到了外殿的宫人,屏着息不敢动分毫。
李忠祥低着头弓着腰,小心翼翼地从陛下手中接过折子好生放了起来,便也退到一侧,唯恐惹祸上身。
“回陛下。”赵觐辰气息平稳,眸底幽深神色自若,并没有受其影响,“是臣逾越之举,还请陛下责罚。”
言罗海呈上来的折子里清楚明白的说了今日大理寺审案过程,最后还不忘渲染了一番世子的维护之心。
看此,陛下当然是有些恼怒,“觐辰,大理寺呈上来的折子说你将三小姐困押在了宁亲王府里,此事可为真?”
赵觐辰执意将她困押在宁亲王府,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其担保,一是给大理寺施压,二也是做给陛下所看的。
“大理寺所言不虚,臣的确是将三小姐困押在了宁亲王府。”赵觐辰吐字平稳,态度坚定,他帮亲不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