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内心如同在天堂地狱来回挣扎——要不我就跟他道个歉？可是我昨天已经道过歉了，现在再来一次，会不会就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虽然怂，但她也是要面子的。
道歉没事儿，可如果要她接二连三地道歉，那就有点过分了。
寻思着，温知意深呼吸了一下，粉唇微张，也不知道上哪儿借来的勇气，散落的目光四处飘荡，随即定格在了顾南洲的脸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温知意下意识想躲，勉力克制住：“我，我那什么，我看，看你，只是想找你，借东西而已。”
呼……
不管怎样，千万不能让顾南洲看出来她现在非常怂！
不然就真一点儿面子没有了！
念头从心底碾过，温知意壮着胆子盯着他看，但她依旧不敢直视顾南洲的眸子，那双眸子太过冰寒，甚至可以说，在那双眸子里，她找不到任何一丁点同龄人应该有的纯澈。
“借东西？”顾南洲被她盯着，面色不变，唇角微勾，几秒后，顾南洲似是接受了她的理由，大发慈悲地朝她点点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温知意的错觉，她总觉得，顾南洲的表情里，语调中，甚至是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里，带着一点儿她看不大懂的情绪。
肆意又玩味儿，像是碰见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那般。
但事已至此，不管顾南洲面上是什么表情，心里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温知意都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于是，在顾南洲的注视下，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轻的像是耳边呢喃：“对，就，就是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