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们似乎都做好了准备,坐在椅子上也规矩了,连吭声的都没有,个个满脸焦虑。
“两位,本人中午还得上楼作法去,你们用不用像上回那样,再烧点湿柴火,熏熏我啊。”诸葛良佐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问。
他这是算旧账呢。
金良辰哪里敢再胡来,站在旁边一个劲地道歉。
“诸葛后人法力无边,你们那小小的狐狸……”老夫子又揭他们伤疤了。
“诸葛先生,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无奈您老法力高强。”金良玉厚着脸皮,陪着笑地说。
“还有我们刘大锤先生,你们又是下药,又是找洋人假明星的。”老夫子依旧不依不饶。
“大锤兄弟,都怨我们,这会咱给您找个真的。”金良辰挨着刘大锤,赶紧转过身来,满是诚意地说。
说完了,才发现刘大锤站在那里,铁塔一样,浑身威严。
要不是周围的人发出了会心的笑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就在这时,张不凡下楼了,他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走到金良玉跟前,冷冷地说:“郑老板说了,你们丢在福泰居的东西,拿走就行,以后小心点。”
刚才,金良玉他们也是怀疑东西丢在了这跟前,但也只是怀疑,没想到人家直接给送出来了,一点条件都没有。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仁义的同行。
当他们走出了福泰居,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在一个个商户看来,金良辰和朴万勇把着大量的原料,非高价不卖,买高价的又赔钱,这个局真就难破了。
关键是这些整天围着灶台转悠的底层商户,真就看不清形势了,要是豁出去高价买了,万一赔个底朝天,那就白折腾了。
不得不说,金良玉和朴万勇还是有脑子的,只要用对了地方,办法还是有的。
他们并没有走,而是聚在了福泰居门口,反反复复的商量,最后派人抓紧做了个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关东仁义厨家”几个烫金大字。
这还不算,他们派人派车请来了邓魁元等大股东。
竟然还雇了乐队班子,敲锣打鼓的送进来了。
刘大锤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烫金大字,不由地感叹起来,旋即发狠地说:“东家啊,他们是不是又耍滑头呢?”
“不会了,商家的心比普通人复杂,那也是有底线的,事已至此,咱就得接着了。”郑礼信深思熟虑地说。
当天下午,四楼的平民餐厅腾了出来,前面摆好了桌子,郑礼信邀请金良玉、朴万勇、邓魁元等人入座,对面满满地坐满了几百个下游商家。
从楼下走上来的时候,郑礼信快速地琢磨着怎么接盘。
自己银子不多,不接又不行,现在焦点都在他身上,关键是牌匾都接了,再推出去难就失去人心了。
老夫子一个劲地回头看,嘴里磨叨着:“老白脸抬抬手就好了。”
郑礼信开口了,他先是感谢了大家的信任,坦言以前竞争上的事,自己也耍过心眼,好在现在铁路通了,公路通了,再挺一阵什么货都能运进来了。
对于金家朴家囤积的大量货怎么分配,他犹豫了下,正想说自己先盘下来呢,就见张不凡在门口冲他招手。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想把他打发走,可张不凡神色紧张,非得叫他出去一趟。
郑礼信硬着头皮朝外走,刚到了地方,就被张不凡拉住手了。
张不凡看了眼屋里,又小声叫起了老夫子。
他俩想问张不凡什么事呢,张不凡着急地说:“九子,老白脸来了,不像坏事,也没看出什么好事来,他说话不太好听。”
果真,钱满贯在钱忠等人陪同下,气场袭人,一群人站在大堂里,老头正骂郑礼信没良心呢。
这人性格怪,财大气粗,通过拜干爹那事,郑礼信心里敬重人家,人家又是长辈,自然过去抱拳施礼。
“礼信啊,老夫我出门一趟不容易,到你福泰楼连个迎的人都没有,你说咱这事还能办吗!”钱满贯不悦地说。
郑礼信一下子就听出弦外之音了,一脸高兴地说着抱歉的话,老头子左右看看,把他叫到了跟前,俩人一阵耳语。
当他们目光停留在老夫子脸上时,郑礼信悄声问:“夫子,钱老板问你是不是真会阴阳八卦,奇门遁甲,怎么知道火车要开了呢?”
老夫子怔了怔,然后左右看看,给钱满贯使了个眼色,小声说:“请,咱俩单独说。”
他俩走到了一边,老夫子把自己在火车站,还有工人中下了大功夫的事说一遍,然后神秘地说:“这都是做样子,关键是天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