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想起了小五林的那片地,伸出双手比划着说:“得有这么些吧。”
“四五百斤啊,别抢啊,我都要了。”“四张桌”毫不犹豫地喊了起来。
“我说有十几里长的地方,上千亩吧,你都能要了?”老夫子开玩笑地纠正了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满眼的渴望,郑礼信笑着说这是送给各位会员的一份厚礼,这做厨家的,光有好的菜肴只是一种境界。
光有菜没有饭,那是不行的。
好的菜肴再加上好的饭,才能招待好客人。
事情就这么订了,只不过散场的时候,钱满贯正吃好喝好出来,今儿高兴,他在钱忠的陪同下,多喝了几杯,脸色微红,喘息中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味。
他抓住郑礼信的手,感慨地说自己年轻时就像现在的他。
随后就提醒郑礼信今后还是不能轻易相信人,就像自己当初轻信了金良玉,没想到这家伙做事不靠谱,干了这么多不地道的事。
郑礼信点头认可,没想到这老白脸压低声音说:“我想说你老丈人,那家伙看着憨厚,那颗痣长得不对劲,眼珠子转的快,心眼多。”
郑礼信这才想起了鲍廷鹤了,今天就交代他们主仆三人吃饭了,这好一会没看着他了。
说话间,就见楼梯口那,小莺正着急地冲他招手呢。
“老爷回去了,银子……”他走到跟前,小莺低着头,像是自己犯了错似得说。
果真如此,鲍惠芸站在门口,冲着一辆绝尘而去的马车满嘴的抱怨,一口一个铁公鸡,一口一个老财迷。
送走了钱满贯,郑礼信才静下心来处理“家事”。
鲍廷鹤知道郑礼信已经没有了银钱上的困难,直接来了招狠的,把带来的银子又运回去了。
那天他来的时候借口单独找个酒楼吃酒,其实是寻找当地实力强大的镖局了。
镖局找到了,出了个好价钱,一听说火车已经通了,丝毫都没犹豫,带着银子直奔火车站而去。
靠镖局护镖陆路和火车那是两个价,他一下子省下了大把的银子。
不过,他还不甘心,催着鲍惠芸和郑礼信下个月初八必须完婚。
事已至此,人家父女赶来支持,郑礼信怎么能不感动,犹豫了会,也就应承下来了。
谁也没提老爷子带走银子的事,人家就是这个德性,女儿也管不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马上要上火车的鲍廷鹤,回头望着城区方向,得意地笑了笑,自语地说:“郑礼信,有两下子啊,一个外来的,能一步步走过来,够揍。”
这会,他早就盘算好了,郑礼信出了名的仁义,女儿这次赶来和他同生死共患难,晾他也不会再贪恋别的女人了。
距离月底还有十几天,眼前的事已经有了眉目,郑礼信准备月初回去。鲍惠芸急着回去从老爹手里再抠银子,好把自己嫁妆赎回来。
郑礼信设宴欢送,把未婚妻当成了恩人一样答谢,才派牛大力等人和他一起回去。
烛光明亮,光线柔和,郑礼信和鲍惠芸当仁不让地坐在上首,一桌子全是自己的知心好友,另加了马大和弥勒佛。
他先是感谢了好友和部下,才站起身来,举起了茶杯,声音浑厚地说:“惠芸,这一杯敬你……”
一连十几天的忙碌,这会终于有点放松了,可能上午的时候太兴奋了,到了这会才觉得有些饥饿有些头晕。
他也不是铁打的汉子,好几天没练功了,身体有些发虚。
面前站着鲍惠芸,他心里竟然莫名地想到了那张有点胎儿肥的少女:脸蛋轻轻抖动,目光天真无邪,专一而纯净,如同夜空的一轮明月,叫人心生向往。
那是自己最纯最真,甚至有些懵懂的情感。
他想着的是邓美菱,也就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菱角。
眼看他眼神有些恍惚,鲍惠芸身旁的小莺敏锐地察觉出了有问题,就轻轻地指了指小姐耳朵那,冲着郑礼信说了声:“小姐这里有东西,好像是树叶子。”
这鲍惠芸一直跟着忙乎,什么地方都去,敬业劲赶上男人了,这一点谁都知道。
郑礼信迟疑了下,伸手在她耳朵上寻找什么树叶,小莺一推,鲍惠芸身体失重,靠在了郑礼信怀里。
就在她羞得两颊绯红时,老夫起哄地说:“这是天赐良缘啊,人算不如天算,才子佳人感动了上苍,催着他们快点大婚呢,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