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要跟各种各样的人做生意,那些商场上的大人物,资本家,吃人不吐骨头,可不比程鹤殊好上一星半点。”
“你会什么?”
程宗麟似是被她在一旁给叨叨得烦了,紧紧抓着手中的笔,直皱眉道:“没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弗陵睇了他一眼,嘴角抹起一丝淡笑。
“说得这般狂妄自大。”
“不信,你可以考我,要是结果出乎你所料,我不要别的,只要你给我赔礼道歉就可以了。”
这性子还真是服不得半点输。
她确实存了考考他的架势,索性便找了几个关于医疗专业,晦涩难懂的英文单词问他,不曾想他倒是听得懂并能诠释出它的真正含义出来。
弗陵又寻摸了一些复杂难懂的问题,设计他现在所看的这本《人类社会学研究》。
所问的好几个问题都被他给答出来了,她不甘心,翻动着页数,想要找找更后面有什么大题。
“不用翻了,这本书我都倒背如流。”
小孩一脸傲慢。
弗陵不信这个邪,琢磨着自己曾研究过科研课题,试着看看他还懂不懂别的领域,不料这小家伙竟还真说出几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的结果也毋庸置疑,连带着书法,美术,音乐,甚至晦涩孤僻的苗族宗教也颇有涉猎。
“不用再试了,我父母是高知识分子,我自然继承了父母的天赋,这些年我勤学好读,也请了不少老师在课下教导。”
“我父母说过,我能比普通同龄的小孩子聪明,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一件事,所以我更要好好珍稀我的这一个,你们口中所谓的天赋异禀。”
程宗麟破为讽刺地睇了自己一眼,“任何事若不能做到人上人的地步,若不能做到比程鹤殊还要好,那我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本该是我的东西,我都要从程鹤殊手里一一抢回来。”
弗陵嘴角抽了抽,忽觉他的想法有几分天马行空:“你父母都是教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宗麟一恼:“不准你说我父母的不是。”
弗陵冷笑,手托着腮:“九九乘法表会背了吗?”
程宗麟气得甩笔,踢开椅子,怒眼瞪她,愤怒的眼神如同被触犯领地的小狮子一样:“我简直懒得跟你说话。”
“同理。”
弗陵笑笑着拿起装着血样试剂的专用箱离开。
······
“傲慢自大随你。”
程鹤殊没有什么情绪的脸,淡漠地摸着遥控器在看新闻,不知道是在看还是在调台,闻言,抬一抬眸,看从楼梯口下来的她。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弗陵轻笑着耸肩:“同理,他也是这样认为。”
程鹤殊将电视调好在一个频道。
是本地的一个财经新闻频道,电视内播放的正是这段时间,程氏企业的总裁跟生身父母的家族产业纷争。
弗陵不知道他看得多么入神,连自己走到他身边凑了过去都未曾发觉。
“跟你要几根头发。”
话毕,从背后摸出来一把小剪刀,咔嚓一声,便将三根头发剪了下来。
程鹤殊动了,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
弗陵静静地观察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先是耳朵那么一小截泛着淡淡的粉色,白里透粉的,紧绷的腮也隐约抽了抽,煞有有趣。
随后往后仰靠着,眉心深深地拧了起来。
“我不同意。”
弗陵自顾自地将头发收起来,用纸巾妥善包好在自己口袋里。
“你弟弟有些毛病,这段日子最好不要去接触他。”
“什么毛病?”
“程鹤殊反感症,严重的话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