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说出这一句话,也不知道自己的信誓旦旦到底从何而来。
直到抵达医院,将那眼神还在波光流转的人一把从严裎身上扒下来。
这要是再不将人送去急诊室,估计她今夜就会死在某人阴沉的眼刀下。
当然,自己也会留下在陪葬。
严裎脸上布满阴霾,层层叠叠笼罩住他周身,冷峻阴沉,直让人不敢近他三尺。
从她手上接过湿纸巾,一点一滴地擦拭着手臂。
并没有什么痕迹,如果真要有的,应该也只是吴漪君刚才被挪上病床的时候,张嘴咬了他一口。
哪知道这人竟是如此的洁癖,擦到皮肤发红了,青筋暴起。
“你会不会有些大惊小怪了?”
好歹吴漪君也是连续两年霸占虎扑直男最喜欢的女演员吧。
“你试着被苏钦烈咬一下试试?”
知道苏钦烈这个名字,还是在送她们来医院的时候,从那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口中听来的。
而苏钦烈,也是她这次醉酒的始作俑者。
他大抵也将今晚聚会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听他将苏钦烈这个名字都给扯了出来,一股恶心感顿时扑面而来。
弗陵摆摆手:“那大可不必。”
严裎眯着眼看她:“那还问我那么多做什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弗陵忽然有些害怕那人的眼神,缩了缩脖子,耸肩低头往急诊室过去了。
吴漪君洗胃过后,情况稍减。
只是现在还在昏睡着,身旁也没人照顾。
手机经过刚才的那一段折腾已经没有电了。
现在就算她助理打过来,弗陵也没辙。
弗陵给她办理了入院手续,又找护士帮忙要了一个女护工照顾她。
送佛送到西,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着实不应该在这里待太久。
可到推开病房门,却见身侧的墙上立着一挺拔颀长的身影。
刷得雪白雪白的墙上,黑色的身影异常凸显,头顶的白炽灯落拓在他。
弗陵眨了眨眼,“你怎么还不走?”
她眼睛本来就大,就这样一瞪着对方看时,仿若又大了一圈,水葡萄似的,晶莹剔透。
这人脾气看着挺不好相处的,可关键每次做出的事都让自己有些对号不上他的行为。
嘴上说着“我不会帮你”、“问我那么多做什么”、“别太自作多情”,可做出的事情却是。
等着。
陪着。
熬着。
呵,言行不一。
严裎抱臂立着,闻言,轻侧过头过来看她,薄唇轻轻翕动,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病房内有声音往外传。
“帅哥,我真的,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你要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们就直接在一起吧。”
“那不在一起也可以,留个电话随时约不行吗?”
“哎,你不说话做什么,你别走啊......”
“染染,你不是说要帮我抓那个男人给我泻火的吗?”
弗陵心虚,眼神四处乱瞟,可周围空旷,没找到任何可以遮挡他这冰冷眼神的物什。
严裎扯嘴轻轻笑了一瞬。
“我不是故意的。”
弗陵摆摆手。
“真的,我没想到她会看上你。”
严裎面色冷沉,抱着双臂,不言不语,就这样看着她的独角戏。
“喝醉酒的人说的话不能当真。”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又无语,眼底蓄着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他说:“真的,就算我有什么坏心眼,也算计不过你啊。”
“你这从哪里交来的朋友?”
这要不是忽然开了口,真想顺道将他给送耳鼻咽喉科看看这嗓子是不是坏了。
“不对啊。”弗陵诧异:“你不认识她?”
“我需要认识她?”
弗陵从他眼底好像看出几分嫌弃的小眼神,好气又好笑。
“不能不管她,她是因为我才误喝了下了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