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自己吃饱了,可看着助理黑沉沉的一张脸,仿佛自己要是敢说不出就能捏死她一般。
弗陵起身,往厨房去,做做样子。
薛衡却是不动,失魂落魄地跟一尊玉雕一样。
弗陵趁机对助理询问:“如果有个人逼着你骂一骂他,那他是不是有病?”
“如果那人是薛律师的话,就不是。”
助理认认真真地回答他:“他是真的挺怕你误会他的。”
“为什么?”
“因为你,对他挺重要挺重要的。”助理一副语重心长的说教,直让人心底打了几个颤。
弗陵讪讪地打着哈哈:“就因为我救过他一命?那他可真是个善心的人,这么久远的事都想要记一辈子,可他这样让我这个救命恩人太有负担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自己开导开导他一下。”
“他为什么执着于此你能看不清楚,你再装聋作哑试试?”助理忽然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薛律师为什么这样她能不清楚,偏就不信了,又不是傻子,谁能看不出来薛律师对她的好绝非当初的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弗陵抿了抿唇:“我不是你,你也不是他。”
我成不了他,时时刻刻只一心为了维护薛衡,而他也无法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她脑海里。
助理忽然嘴也变成了锯嘴葫芦,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他情绪不对,我是不是要骂一骂他?”弗陵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却是极为认真地询问。
助理忙说:“不可以。”
弗陵还没说什么,便发觉对方此刻正瞪着眼,直勾勾地看向了她:“你现在在吃谁家的饭,不可以,至少,暂时不行。”
“不骂也不可以,骂了也不可以,你家主子可真是难伺候,可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助理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弗陵听他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坐下后想问问具体,可没隔不久,她连个话头都没提,薛衡也跟着过来了。
助理不想待在这里当电灯泡碍眼,忙说:“我先准备回去。”
弗陵忽然觉得尴尬,冲他使了几个眼色。
现在怎么就这么有眼力劲了,别走啊,三个人还能凑一桌斗地主。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薛衡独处。
助理瞪过来几眼,还没开口,便听薛衡道:“做了那么多饭,你不带上一些回去?”
助理点头,冲着弗陵挑了挑眉,“我做的饭自然拿一些回去吃。”
语气带冲,好像还是在怪她大半夜的,还折腾人下厨这件事。
助理走后,偌大的房间内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弗陵打了个饱嗝,手托着腮,身子往桌前微微了过来。
薛衡说:“你点的,你自己不吃?”
弗陵道:“我是觉得你肯定没晚饭,才让他做了这么一大桌。吃吧,你要是觉得一哥人吃饭必须自在,我就回去。”
薛衡倒是端着碗筷起来,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确定些什么。
弗陵说:“你不会真的等了我一整晚,什么都没吃吧。”
薛衡抬了抬头:“我不配。”
弗陵一顿,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哥,咱不必要为了小事内疚成这个样子,你不吃饭,饿着自己了,我是不会心疼的。”
薛衡听她这一句“哥”喊得刺耳,他一点都不想当她兄弟。
“那你听我解释。”
弗陵一阵错愕莫名:“我有说不听你解释吗?”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弗陵抿了抿唇,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自己也有类似的猜测,但都是在胡乱猜想,那人会不会是薛家在外的私生子,不曾想,身份还挺名正言顺。
“然后呢?你这位大哥和你到底什么矛盾?”
“因为......”薛衡:“生病的人是他,占了婚约的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