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手足亦可杀!
双手沾满了血腥之人,是再也变不回小白羊了的。
能够把控祭祀之事六年之久的人,又岂是良善?
当年河君突现,惊扰百姓,吞食人畜。是她第一个站了出来将自己那不孝顺的泼皮儿子给祭了才坐上神婆之位。
这就是翻版的我将带头冲锋啊!儿子都给祭了,谁能不服?
“大龙,二虎,你们虽然不是我的亲侄子,但自我的儿子去了,就一直将你们视如己出。”
“眼下咱们靠上了治安司,搏完这一次,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去,叫上你们的姐姐,咱们抱着大腿狠狠干一票!”
两个憨傻汉子也不知道老太婆在说啥,只听到了去叫姐姐,便闷着转身去了。
......
七里村,刘府。
“里正大人,从官面儿上来说你是咱们这一村之首,从宗族上来说又是这第一大族之宗正,从财力上来说更是这方圆数十里之冠。”
“无论如何,还请您带头做个表率!”刘神婆面带笑意,语气诚恳。
“你这腌臜老妇,竟是将主意打在了我等头上,一百两,怕是瞎了你的心,你怎么不去抢?”老里正端坐上首还未开口,便有心腹管家出言。
“我这就是在替治安司的大人们抢啊!”说着掏出那小木牌,露出阴恻恻的笑意。
老里正颤巍巍站起身子,背着双手,慢条斯理的问道:
“你这是得势了在报复?”
却不想听了此话那刘神婆宛如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脚骂道:
“老混蛋,我就是在报复,当初将我赶出门外,可想到还有今天么?”声音尖锐刺耳,宛若巫婆。
“你一介娼妇又怎配我门户?若不是我为你出计,除了你那忤逆养子将你推上神婆之位,你可有今天么?”老里正依然神色自若。
“娼妇,好啊,娼妇!往事休提,今日你若拿不出银子,我就将你契子拿了祭了!大龙二虎何在?”刘神婆声色俱厉。
小刘神婆与那管家听了此等内情不禁目瞪口呆,旁人亦是惊诧莫名。
除了那大龙二虎憨憨傻傻,哼哼唧唧的呆愣站着,一时竟无人开腔。
正是此时,老里正的契子挺身而出,那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人,年约三十,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上正气十足。
“有这一百两莫不如去那巡吏大人那买个神婆之位不好吗?何必受你勒索?”
刘神婆听了气急的脑袋顿时清明,以那张大人的贪婪性子,这还真是说不好的事情!想到此处瞬间心中一虚。
“哼!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如实禀报大人定夺,念在旧情,望你不要螳臂当车,好自为之吧!”说罢不欲与之纠缠,叫上几人撤退。
“我们走!”
又作了一回小透明的小刘神婆如梦初醒一般,忙是起身跟上。临了好似无意一般向里正投去打量一眼。
待众人散去,前厅内只剩下老里正与他契子二人。
“你...”沉默半晌,契子好似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老里正在这一刻气势凌人,不想这老朽人后还有这等霸气一面。
可是真的有分寸吗?当年那刘神婆乃是走街卖艺之人,而他正是这大户少爷。
男富女漂,戏剧自生。
干柴烈火娶回家,长辈不允遭棒打。一对鸳鸯隔天涯,旧情连绵看真假。
老里正的用情自然是真的,就说近的,将她推上神婆之位不说,还派去属下潜伏身边时时照顾关注,即使自己为之献身的大业也未曾将她卷入其中。
最关键的一点,自己老年无子难道还不足以明证吗?
都是怪这该死的世道啊!
所以吾辈当义无反顾,献身其中,不计代价地修正改写这世界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