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我一会儿要说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因为跟你和平墨、平可有关,所以我一直打听着。我也只是听说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原谅。”卫小浓真挚地说。
林月听卫小浓语气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心里有点胆怯。
“小浓姐姐你说吧,你也是为我好。”林月安慰道。
“自从你走之后,你爹爹和吕老爷斗得很厉害,甚至吕记的铺子一度关门闭业。平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病一直不好,你走之后就更严重了。后来吕老爷从化州请了一位名医,诊断之后说是中毒!”卫小浓说到这里语气哽咽。
林月吃了一惊,进而眼眶变红,问,“谁下的毒?”
“不知道,但是很多人都说是吕府的祝氏嫉妒吕平可,想为自己的女儿争更多的宠爱下的毒。”卫小浓忍不住哭了出来。
林月也见过吕家的矛盾,不排除这个可能。
“本来平可是可以被治好的,谁知因为发现的晚,毒已进入五脏六腑......”卫小浓一时哽咽不语。
林月紧紧地抓住卫小浓的手,她还不理解什么叫毒已进入五脏六腑的后果,但是看卫小浓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出来是很严重的情况。林熙听到刚刚的话一下哭了出来。
”小熙,没事,你可姐姐会没事的。“林月安慰林熙。
“我知道你们很难过,我也是,我本来不相信的,直到前天平墨来找我,告诉我平可现在的状况很严重,可能,可能,”卫小浓再也说不下去了。
林月心里很慌,曾经爹爹入狱,娘哭的眼睛都肿了,当时还不理解,但是现在,林月依稀能体会母亲当时的感受,是担心,是不舍,是悲痛,还是恐惧?林月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她从未深切地体会过生死的概念,以前庄先生讲课时解释过,林月一直以为那是只会存在在书本上的概念,以为,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不会有死的时候。
“那,我们还能再见到可儿吗?”林月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平墨说明日会来我这里取之前掉落的风筝。”卫小浓渐渐平复了心情。
“可儿怎么还出门,她......”
“是平可自己要求的。”卫小浓再次哽咽。
林月明白了,吕府是不可能让她和林熙进去探望的,也只有这样做,她们才能见面。
林月回家后并没有把卫小浓说的告诉林肇和秦舒怀,只是说了明天会再去卫府,林肇和秦舒怀应允了。
第二天一早林月拿着从尊城带来的礼物和林熙去了卫小浓家。
林月看着卫小浓手里的风筝,想起了之前在花园里荡秋千憧憬自己就是那个会飞的风筝的情景,那时她除了卫小浓还不认识其他人。只是现在,好朋友来了又去。
“小浓,在吗?”卫府门口传来了吕平墨的声音。
卫小浓赶紧去开门,林月跟在后面。
门开了,吕平墨依旧眉目如画,只是少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吕平可被一个婆婆抱着,虽然是夏天,但是包裹得很严实,而且面色苍白,眼神无力,直到看见卫小浓她们,眼睛才有了一点往日的光彩。
林月站在卫小浓身后,看到吕平可后不知为什么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我和我妹妹来拿风筝。”吕平墨语气略显哽咽。
“好,风筝在这里,不进来坐坐吗?”卫小浓赶紧把风筝递过去。
“不了,妹妹病重,还需多休息调养,就不进去打扰了。”吕平墨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后回绝道。
“小,小浓姐姐,月,月儿,小熙”吕平可虚弱地说出这几个名字。
“等我,病好了,我,我们,还一起,放风筝!”吕平可露出浅浅的笑容。
林月忍不住哭了出来,跑到吕平可面前,“可儿,这是我从尊城给你带的,我知道你喜欢,就,就买了,你好好拿着,等我以后去找你。”
吕平墨接过林月手里的东西。
吕平可看到林月一直哭,忍不住也想哭,可是极度虚弱,已经没有哭的力气了。
林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扶着门框不敢追去。离开秦府时对秦俞梓他们的不舍是短暂分别,以后还会相逢的不舍,可是现在对吕平可的不舍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的不舍。
林月回到家后,脸色也十分苍白,秦舒怀吓得不得了,赶紧让小蓓去请大夫,林月看着秦舒怀问了一句,“娘,花园里的花凋谢了来年春天是不是还会开?”
“会,会开,都会开。”秦舒怀心疼地说。
林月听到后只是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掉入了无尽的黑夜,再也看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