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公子,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一起对付金家,他们真是欺人太甚。”钟组宣尽力压制怒火,避免失礼。
白龙则悠闲地喝着茶,咂么着嘴,品味茶香。钟组宣瞪了白龙一眼,而白龙就像没看到一样,专心地注视着那朵开得正好的牡丹花。
而谈庆中并不言语,只是细细揣摩这两个人的来意,虽然心里明白他们为何而来,不过这只是他们各自的目的,至于最终的目标,谈庆中还要继续试探。
“白龙,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今天是来干嘛的你忘了吗难道?”钟组宣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白龙喊道。
白龙这次终于回过头看看钟组宣,不过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对谈庆中说,“谈公子,我想你很清楚我们各自的来意,钟五公子是为了金家开始在羽州供米,抢了他们的生意,而我,是因为岳父有先见之明,看出了金家的狼子野心,想趁早让我们联合起来对付他。”说完白龙看到谈庆中不以为意的表情。
钟组宣撇撇嘴,这个二姐夫实在是狡猾虚伪得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拍岳父的马屁,不过无论他如何吹捧,他还是穷小子一个,岳父会把所有家产留给那个独自,而这些女婿们,无论在努力,都不会有好处。当然,自己是不一样的。但是在京城,没有家产就没有立足之地,所以白龙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你说的不错,可是也请你给我一个必须和你们合作的理由。”一直未说话的谈庆中对白龙说道。
钟组宣心里更不服气了,便想故意刁难白龙,于是说道,“是啊,什么理由啊?”
白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钟组宣一眼,这个外人看来聪颖异常的钟家小公子实际上只是个伪装的草包,本身毫无城府,都是他的大哥指点,要不是钟大公子身体不好,继承家产根本轮不到他。一看到钟组宣自以为是的样子,白龙都恶心地反胃。
“谈公子,其实你很想知道我们今天来共同的目的,很简单,打败金家。”白龙干脆地回答,然后端起茶杯,继续品茶。
谈庆中倒是没想到白龙会这样说,本以为会说一些义正言辞的正义之言,没想到竟然开门见山,那这样,自己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白公子所说有理,只不过你还差一个理由。”谈庆中追问。
白龙放下手里的茶盏,缓缓地说道,“我们三家中,谈家实力最为雄厚,追随者最多,若是合作,不知谁会占领导地位呢?”
白龙说罢,谈庆中会心一笑,这,确实是自己最关心的。
钟组宣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很明显谈庆中没把自己这个钟家继承人放在眼里,而是和那个穷小子有说有笑,心里很不服气,但是也没办法插话,只能暗暗攥着桌角干瞪眼。
白龙看到钟组宣那种想气又不能气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心里很畅快。
“不过我们从何入手,你们可曾想好?”谈庆中问道。
白龙收回窃喜的心情,转头看着谈庆中一字一句地回答,“从林肇入手。”
果真,短短几天,谈、钟、宋三家的联合很快就有了效果。林肇在东五城的二十间铺子被悉数收回,无法收回的,也被砸烂,场景很是惨淡。
林肇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自从上次林月去找城北老先生,却只是被赐了四个字“引火上身”,林肇开始反思,这次确实是自己冒进了,以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保住京城的生意。
半个月后,林肇一大早就收到了化州的货有延迟的消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想进一批新货来增加京城铺面的收入,看来这个想法泡汤了。如果延迟时间长的话,那铺子甚至有可能关门大吉。林肇顿时倍感心力交瘁,没想到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林肇左思右想,发现无法可解,便递上拜帖去找金老爷,或者说是白管事,毕竟当初自己可是被拉拢的。现在自己遭难,金家袖手旁观,这就是对待同盟的礼仪吗?
果不其然,林肇吃了闭门羹,连金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只好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
“爹爹,谈的怎么样?”林月看到林肇回来,急切地跑出门询问。
林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抚摸林月得头,既是安慰,又有愧疚。
“爹爹,是不是没有成功?”林月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林肇颓然地点了点头。林月注意到父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仿佛一只燃尽的蜡烛。
秦舒怀倚在门框旁看着他们父女,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便走过去抱住他们,虽然林家要遭大难了,但是一家人不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