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梓哥哥对你多好,下此再来的话,你也可以做几道菜让你梓哥哥尝尝?”秦舒怀笑着对林月说。
林月努努嘴,夹了块鱼片放到秦舒怀的菜碟里。
“娘,我可是好久没下厨房了,技艺都生疏了呢,万一做不好委屈了梓哥哥怎么办?”林月找借口道。
“那没关系啊,多少是份心意,而且,月儿的厨艺可不一般呢!”秦舒怀说道。
林月朝秦舒怀吐吐舌头,便继续吃饭,不再搭话。
夜晚,林月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那晚坐的石头旁,想起来刚刚得知父亲噩耗时的悲痛心情,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么脆弱无依。
林月抚摸石头上的花纹,仿佛有温度,就像那晚靠在秦俞梓怀里的温度。林月想至此,不觉脸颊绯红。
晚风暖暖的,中间还夹有花香、草香,林月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吹着风。
今天母亲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到底该怎样选择呢?如果有一天真的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那一定很安详宁静,自己也轻松不少。有人遮风挡雨,有人披荆斩棘,自己只管经营好后院,其余的,都不需操心。
可是,扪心自问,那是自己想要的吗?真正令自己心动的貌似并不是这些安详舒服的日子,而是能够大展身手的舞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被抛弃的孤单难道仅是一份爱情可以弥补的吗?
林月从石头上跳下来,有些事情,想的多了,也就烦了。
林月慢慢踱步回到了房间,不想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秦舒章这次没有早早的到冀州去做事,而是一直周旋于象州各地,三年一次的“聚闲会”即将在初夏举办,到时候象州所有有名望的商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表面上是闲谈,实际却是一场场交易达成的机会。很多人都会借此互相合作,合作的期限基本就是三年,之后,谁要再和谁一起做事就彼此无关了。
秦舒章年前就在为这次的“聚闲会”做准备了,包括秦俞梓,今年可是第一次参加,所以前一阵子把自己负责的生意好好地做了总结,就等着“聚闲会”可以帮父亲多达成几笔交易。
“梓儿,方城钱家的茶庄,你都去看了,没什么问题吧?“秦舒章一边翻阅库房存储账册一边问。
秦俞梓垂手而立,十分恭敬的样子,“没有问题,春茶炒至已经进入末尾阶段,夏茶的销路已经找好,预测可以比去年多销出十番。”
“嗯,钱氏兄弟打起交道来没那么容易,你一定要多留心。”秦舒章耐心地嘱咐道。
“爹放心吧,我和钱大哥的关系很好,钱氏茶庄的生意,已经有一半都是我们在做了。”秦俞梓颇为得意的回答。
秦舒章放下手里的账册,转而问道,“化州的米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的账我看着有些问题一会儿把吴师傅叫过来,我具体问一问。”
“爹,这批货是我负责的,没有问题的,我去年去盐城要账的时候,周家曾经找我要的这批货,事出紧急,我记录匆忙,时间有点对不上,可能差个一两天。“秦俞梓回答说。
秦舒章依旧不苟言笑,可是眼里已经有了责备的意思,“我说过,这种替人拿货的事情我们不做,一旦出了问题,遭殃的可不只有一家!”
秦俞梓知道这件事情做的不好,也是担心被责备,所以才一直瞒着,本想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被问住了。
“爹,孩儿知错了。”秦俞梓诚恳地认错道。
“罢了,这件事你除了账目没有记清楚,别的处置还十分妥当,我会趁着下个月的‘聚闲会’探探周老板的意思。”秦舒章也没有真的责备秦俞梓,毕竟,在做生意方面,秦俞梓天分极高,虽然平时会显得平庸无奇,可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处理的周到完美,特别是与人周旋上,秦俞梓有一套自己的章法,很是管用。
“爹,您看着还有别的问题吗,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都做好了。”秦俞梓问道。
“我知道,之前和一些老板的合作也算到期了,我前几日让你看的账目,你都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做好了吗?”秦舒章走到秦俞梓身旁问道。
“在家里的账房,我都已经整理完了。”秦俞梓回答。
“嗯,如果这次‘聚闲会’我们把握得住,那冀州的事业便可更上一层楼。”秦舒章略有深意地对秦俞梓说道。
“爹,我们象州一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和各城的大商户关系都很好,不用很担心。”秦俞梓试图帮秦舒章缓解压力。
“你错了,象州三十二户的总数是不会变的,可是具体谁在里面,也不是一直的。”秦舒章仿佛话里有话。
秦俞梓知道秦舒章暗指程伯伯,也就是程乐、程昕的父亲,程三公子,当初程三公子包揽整个象州的货物运输,孟家就是因为竞争不过才到远走化州,做羽州的生意。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孟家已经一枝独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