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站到你爹爹面前时,我和你爹爹都羞红了脸,你舅舅也后悔至极,他注意到,我没有穿鞋!”母女二人相视笑着,林月没想到母亲年轻时,竟然也是如此莽撞啊,更没想到,父母相遇的场面,会是一个尴尬的遭遇。
“那娘和爹爹,就这样一见钟情了?”林月眨着好奇的眼睛,十分八卦地问道。
秦舒怀佯怒地看着林月,即使是在晚上,可借着月光,能看到秦舒怀半张脸通红。
“这个我可记不得了,我唯一想起来的就是,在小蓓把鞋子给我递过来后,我不顾一切地跑掉了。再后来,就是一个月后,羽州运城的布料商林家来我家提亲了。”秦舒怀说到这里,一脸幸福,往事的点滴虽不全然记得,可是记得的,就是刻骨铭心的。
“那舅舅可是娘和爹爹的媒人呢!”林月逗笑说。
秦舒怀笑着瞥了林月一眼,“你舅舅倒是不太同意这桩亲事,毕竟太远了,以后回家也不方便。好在你外祖父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一向尊重我的意见,没有多加阻挠,你舅舅后来想通了,便允许我嫁到羽州去。”
秦家家产虽大,可是人丁很少,秦家二老只有秦舒章和秦舒怀两个孩子,不过秦家的夫妻一向恩爱,从没有纳妾之说。子嗣虽少,可是各个优秀,也省了争夺家产这些糟心事。
“成亲前我和你爹爹见面虽少,可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见到他之前,我从未体会过心动,见到他,才发现一见钟情不过如此。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在那一刻,我和你爹爹都觉得彼此是合适的人。”
林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林月而言,好像还没有过那样的心绪,又或者有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秦舒怀微微低头,看着林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对你梓哥哥没有那样的感受。你是一个聪慧自主的孩子,一直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要什么,娘清楚你的性格,所以能做的也就是支持你,相信你。”
林月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在月光的反射下,仿如珍珠水晶般剔透明亮。“娘,谢谢你。”
“放心,无论何时,娘都一直在你身边。”秦舒怀把林月揽入怀里,母女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月亮逐渐升高,夜色渐深,秦舒怀和林月原路返回。
“娘,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我对梓哥哥难道不是喜欢吗?”林月像来时那样挽着秦舒怀的胳膊,只是距离更近了。
“嗯,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察觉到的,短暂的好感不叫喜欢,终其一生的爱恋才是喜欢。”秦舒怀摸摸林月的头说道。
“那,我以后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吗?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林月小心翼翼地担忧道。
秦舒怀笑了笑,“任何人,任何事,你自己喜欢就好。即使得不到,也可以努力向他看齐,在一起的方式不是只有一种。比喜欢更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很多东西,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最后一句话,秦舒怀近乎以过来人的口吻对林月感慨道。
心动,喜欢?林月好像还是不明白,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琢磨着,自己意中人的样子。
秦舒怀回到屋里,并没有立马休息,而是来到林肇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心里默默祈祷林肇在天之灵,保佑林月感情少波折,幸福平安一生。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象州的冬天来了,这是林月在象州度过的第二个冬天。
林月早起看着窗外凋零的柳树,想起来去年钱孝和陆净的事情,现如今,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今年的冬天也有喜事,秦家上下都商量定了,腊月初五正式向程家提亲,秦俞梓和程昕的亲事也不远了,而林月也该离开了。
“小姐,你托的张管事来回话了。”小鱼在小艺的调教下,也开始称林月为‘小姐’。
“请进来吧!”林月事宜旁边的丫鬟把帷幔放下来,然后端坐在内室的卧榻上。
张管事进来后,行了个大礼,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地纸,放到小鱼手上,“林小姐,这就是你让我找的象州所有空置的宅子,已经一一标注在图纸上了。”
小鱼把图纸放到林月手边的桌子上,林月倒是不着急打开去看。
“我听说,安城的孟宅也转手卖出了?”帷幔里轻悠悠地飘出来一句话。
“回林小姐,是的。孟老板半年前破产后,打击巨大,从此卧床不起,家产都被同宗的分光了,只留了一处宅子,不过近些日子,孟家大公子却转手就要卖出宅子。”张管事一五一十地回答。
“张管事可听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据小的打听,孟公子是被赶出家门,但是为了防止孟老爷唯一的家产流落到那些同宗的人手里,就趁着离开之前,卖了,好歹自己也有个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