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你穿好。”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肃千秋笑了笑,“可是这是给你穿的,你受伤了。”
相里贡皱了皱眉,仿佛是能看见她的表情,沉沉地说,“你穿好,照顾好自己,本来你不该在这里的。”肃千秋听出他的不悦,抬手穿好衣服,再继续拉着马往前走,低头看脚下踏出的厚厚的脚印嘟囔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还有江恪,身后还有千军万马,而你呢?你从京都来,身边可有什么能保护你的人?”
“我是没有,但是你的江恪,你的千军万马有保护好你吗?最后还不是被我找到你,要不然也不知道你命绝何处去了。”肃千秋踏雪的力气又重了些,念着他受了伤还看不见,她也不过多的去呛他,只把闷气撒在了雪上。
“小熙,你救了我,可是你以后不许这样做,要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冒险。”
肃千秋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大声地答了一句,“知道了。”也没提半分半夜遇刺的事,唯恐途添他的烦恼。
柴门闻犬吠,村落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有人吗?”肃千秋敲了敲门,不多时有一个大婶来开了门,“大婶,我们路过,能否收留半日?”
她衣着古朴,出口的乡音有些难辨认,但是肃千秋侧着耳朵也能听得出大致意思,“你们是从哪来的?要去哪里?”
肃千秋笑着答她,“我们是从平川来的,要到各国去游历。”那大婶仿佛是被她的话惊住了,张了张嘴说,“进来吧。”她又朝大婶笑了笑,然后回头去扶相里贡。
雪已经停住了,太阳微微从云层里拨出头来,阳光一瞬间撒洒了人世间。
肃千秋朝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相里贡就伸出手,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再翻身下马,仍牵着她的手,跟着她走。
大婶瞧了瞧她身后的人,“这是谁?”
“哦,这是我的朋友,他和我一起的,路上遇到了些山匪,这眼睛就成这样子了。”
大婶点了点头,也步出屋门作势要扶相里贡。
相里贡低声说,“大婶,我们该往哪边走?劳烦带路。”大婶回过神,笑着把门拉开了些,走在前面带路。
一进门,二人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庭院里坐了许多人,都盯着他们俩看,况且相里贡的穿着并不俗,甚至可以说只要稍稍注意就能看出装饰威严的龙纹等纹样,肃千秋又靠近了他些,稍稍挡挡他衣服上的纹样。
腰间的棠溪剑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