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九小寒的气血是恢复了很多，这一口气便接连问了很多个问题。
“小哥？”狼少年的笑声有些显得极其干涩和凄苦，“不知’小恩人‘，多大了？”
“正弱冠之年！”九小寒答道。
“那应该是我先称呼’小恩人‘，一声‘小哥’或‘兄台’，才对啊！”少年也模仿着九小寒的抱拳揖手、回了个礼，“我才十七。”
“十七？那你和我师弟一般年纪啊！”九小寒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他原本以为对方最多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那，你叫啥？”
“呃……我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狼少年顿了顿，目光悠远地望着从破门缝隙里飘进来的碎雪花，“或许，我曾经有过名字吧，可是，我早就不记得了！”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啊？原来如此啊！真是命运多舛的可怜人……”九小寒轻轻拍了拍那少年干瘦而冰凉的手背，凑近了对方的耳朵，轻声说，“既然你不记得了自己的名字了……以后，我唤你’子玉‘，可好？”
以后？那少年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呼扇呼扇的，充满了疑惑。这位“小恩人”的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呀？
“子玉？子玉……”少年重复着。
九小寒引经据典道：“嗯！有首古辞，曾曰’绝世君子，温润如玉，只此无双，初见恨晚‘。”
“那就‘子玉’——我有名字了！我终于有名字了！”少年拿起刚刚吃完的烤果串的细树枝在地上画着，“子——玉——，可是这两个字吗？”
九小寒温暖的双手扶在少年的手背上，一同持着那根树枝，重新在旁边写一个正确的“玉”字，因为少年刚才写的“玉”字、左下角多加了一个撇点。
可见，想必是，这流浪少年识字不多。一想到此处，又一阵怜惜之情，猛然地涌冲上了九小寒的心头。
“对了，子玉，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小恩人’，没关系的，我已经快好了，也不疼了！你自制的止痛药，真的很管用！”
“以后，别叫我‘小恩人’了！”
“那称呼你什么？”少年望着仍然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那一双小暖手。
九小寒想都没想，便又在地上同他一并用那细树枝写了起来，回答道：“叫我九——小——寒——，或者小寒！呃……，小寒哥，也可以的！”
“为什么，我们俩的名字，听起来，都有那么点……”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点什么？”
“有点冷……”少年蜷了泉骨瘦如柴的小身板，主动朝着九小寒的怀里又贴了贴，“但是，两个人靠得紧一点，也就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