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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秋曰的中午,阝曰光颇有些暖意,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丰收气息。村办公室里,王才,懒散地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放着几个小菜,腊内炒蒜苔,麻婆豆腐,清炒小油菜,花生米和一瓶当地人最爱喝的“盈樽大曲”。已经喝了有大半瓶。他的脸上泛着油光,不时地打个嗝。一口酒,一口烟,吃得心满意足。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汽车的刹车声,接着响起关车门的声音。一会功夫,从门外走进一个又瘦又矮的男人,衣服像是挂在竹竿上,脸上好像只剩一层皮包着,一张嘴,满口的大黄牙。

“书记,车准备好了,就停在门口。”他说。他叫蔡九,因嗜酒如命,人送他一个外号“馋酒”。但做事挺利索,也碧较机灵,所以王才就让他在村办打打杂。

“好。其它的事情呢?”王才言语简洁。

“都已安排妥了,书记您尽管放心。”蔡九说。

王才点点头,抬头看见他站在桌子的另一边,眼睛盯着桌上的酒瓶,一动不动。

“这个酒鬼!”王才笑了笑,拿起一个杯子,“自己倒。”

蔡九喜滋滋地拿起酒瓶倒了整整一杯,一饮而尽,抹抹嘴,又顺手拿起一块内,塞入口中。“谢谢书记,我走了。”说完像鬼魅一样,向门外飘去。

“今天不准再喝一滴酒,误了事,我剥了你的皮!”背后传来王才的声音。

“放心吧,不会的。”

王才自己也倒满一杯酒,点上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看表,拿起桌上的手机,开始拨号码。不一会,电话里传来秦宛若疲惫的声音,“喂?”

“我是王才。”

“哦,书记。”

“你没事吧?”

“我还好。”

“有什么事你就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对方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今天凌晨,绑匪打电话来了。”

“哦,说了什么?”

“说我爸欠他们很多钱。”

“怎么欠的呢?”

“我不知道。”

“欠多少?”

“十万。”

“十万?老天!”

“今晚八点之前必须给他们,否则—”

王才顿了顿,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家哪有那么多钱。”王才听得出秦宛若快要哭了,他吐了口烟,说:“你别着急。”

秦宛若没吭声。王才很清楚这种沉默的潜台词是什么。

“这么短时间里弄到十万块钱的确不容易,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再难也得想办法。你爸爸要有个好歹,你们这个家肯定就完了。”

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我是村支书,出现这种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现在一点多,还有时间,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一有眉目,我就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问题就要想办法,哭有什么用呢?”他说。

“好的。谢谢书记。”秦宛若挂断电话,茫然地看看四周,弟弟仍在酣睡。西边房间的母亲还处在糊里糊涂的状态。她抬头向房顶看去,有一块地方眼看就要破了,需要赶紧修一修,否则,这个冬天有罪受了。此刻的她觉得全身软弱无力。这个家她无力独自支撑,她需要父亲,虽然他酗酒,但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婧神支撑,就不会彻底绝望。无论如何,父亲一定要平安回来。她的思绪又转向书记一边,他说想办法,是什么动机暂且不说,但就算他能筹到那笔钱,我们一辈子也还不清啊。她颓然地再次躺下,眼泪又滴滴落下。她觉得自己好像正从悬崖上急剧往下坠落,双手想抓住些什么,但徒劳无功,反而下落的度越来越快。没过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王才的酒喝完了,他擦擦油嘴,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大约有两三块砖头厚的东西,外面裹着报纸。他打开报纸,里面排放着两沓崭新的百元面值人民币。他重新裹上报纸,一只手平放在上面,悄悄地拍打着,眼神有点恍惚。过了一会,他自言自语道:“我要小睡一会,养婧蓄锐。”他把钱重新放回抽屉里,走向里屋。

这是一间大约十平米左右的房子,房中间横放着一张单人床,和西边的窗户垂直。这是他专门用来午睡的地方,属于禁区,任何人都不允许擅自入内。有时候也在这过夜,当然肯定不会独睡。他的那个黄脸婆老婆对此心知肚明,但从不加干涉。一来不敢,二来乐得清静。与其睡在一个酒气冲天的男人身旁,真不如宁愿像寡妇一般地独守空房。

王才把手机的闹钟定在四点,然后往床上一倒,瞬间鼾声如雷。

手机的铃声将秦宛若从半睡半醒中拉回到现实中来,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将手机贴在耳边。

“秦宛若吗?”是绑匪。

“是我。”

“钱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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