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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2 / 2)

隔着桌子,丁少梅推过去张表格,这是他昨夜在雨侬帮助下整理完成的,上面写着他对这次交易的全部要求。

“4000根标准金条,那是8万盎司呀,”西川郎吃了惊,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朝织田秀吉望过去。边上早有人用算盘打出结果,按昨天收盘价,折合法币1200万挂零。“您大约知道,在皇军占领区黄金是禁止出口的?”

“您弄错了,我的黄金哪也不去,我买它是为了套利。”丁少梅钦佩自己声调中的尊严。

“但是,您的这个购买量已经超出每日市场交易量的几十倍,这是个难以成交的数字。”

“我知道你们恰好有这么多金条。难道你们不想要这笔法币么?在非占领区收买策动背叛,包括套购战争物资,你们只能用法币。”

丁少梅的大实话把现场气氛降低到冰点。

“当然,你们手中有联银券,有黄金,还有部分银元,但是,最需要的还是法币。我知道你们手里有大笔的法币储备,但用来应付场战争,那就远远不够了。”雨侬从织田秀吉那里弄来的情报派上了用场,在日本各银行,印有天津字样的法币储备严重不足,截止到3天前,横滨正金银行只剩下不到100万。

“也许你们更愿意我到市场上去购买,今天开市我就可以去,把黄金价格炒得高高的,把天津字样的法币价值贬得低低的,即使是你们在上海刚刚得到了大笔法币,也根本派不上用场,华北带,只有带着天津字样的法币才能流通。”他顿了顿,让这个委宛的暗示渗透到每个人的意识深处。“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你们对法币币值的担心,更大于国民政府,因为,中国毕竟还没有亡国,法币的市场,远远大于联银券和南京的中储券,你们更害怕法币贬值!”

谈判的过程是艰苦的,日本人的忍耐力到了两个小时之后才显现出来,丁少梅有些后悔没带个同伴,哪怕是带上范小青,这会儿拉拉她的小手,讲两句悄悄话,也能暂时缓和下他的紧张心理。他也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对方下子拿出这么大批标准金条,会淘空他们的全部储备,但这要对方自己想办法,而不能够由他给对方出主意,此时,即使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主意,也会被视为带有敌意。

“如果您定要买,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时,有个脸色发青的职员匆匆来到西川郎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讲个不停,他狠狠盯了丁少梅眼,道:“你早有预谋?”

“不敢,这只是桩生意罢了。”丁少梅强忍住腮上的笑意。今天早上,俞长春的《新生活早报》雇了10名报童,向英法租界各大银行洋行,还有各大豪宅派发报纸,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上,丁少梅亲自撰写了篇文章《抛出法币换黄金》,把黄金市场下周改由联银券结算的消息捅了出来,用他擅长的金融学,对黄金联银券与法币的走势来了番大胆的预策。同时,他派包有闲带着300万现金,率领百十名经纪人,在黄金市场刚开市的时候,率先疯狂抢货,造成股绝大的声势。

他又问:“现在每盎司涨到160了么?”见对方发起了日本式的犟脾气,他便笑道:“那么,算了吧,我还是亲自下去抢货的好。顺便说句,这两年国民政府直在后退,老百姓对法币本来就担心,整个北方地区怕是又要回到花真金白银的时代喽!”

织田秀吉终于发话了,他对西川郎道:“此事关系到帝国在支那的大业,不要在小节上争执。”

最后,双方按照当天的开盘价,每盎司155元成交。

“明天是周日,市场休息,那时我再来提货。”事情办成了,丁少梅有意显得大度。好在办这件事不用出租界,把黄金从横滨正金银行搬到盐业银行的地下保险库,中间只隔了个街口,方便。

织田秀吉感到心满意足,他没有看错人,自从早上他拿到那份《新生活早报》,他就知道自己选对了“骑师”,只有像丁少梅这样野心勃勃的小伙子,才可能驾驭得了这么复杂的局面。有的时候,提供太多的帮助并不是教育的好方法,今天合作得不错。

这件事办成功,丁少梅当然很高兴,但更高兴的是,有更深层的想法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根据他的研究,不论国民政府在战局上表现如何,做为参与长期混战的方,它的货币必将与联银券,甚至日元起破产,这是在货币史上早经过多次验证的事实,然而,当事者却总会以为自己是例外。英国人根本不明白,打击了联银券,法币必定会受到同样的伤害,或许他们早便清楚这切,只是把法币作为无关紧要的牺牲品罢了。这个办法没有什么错处,即使是让他自己替国民政府拿主意,他也只有这种选择。

现在他该考虑的是,在下周开市的时候,如何把黄金的价格再打下来。广义地说,这也是抗日行为,黄金价跌,就等于把联银券炒了上去,而有钱人又不肯甘心受损失,老百姓也不愿意接受币值高却流通面窄的联银券,两下相抵,联银券的流通量还是上不去。至于说法币么?日本人入侵华北,法币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随它去吧,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最后个交易日法币大跌,日本人到手那批法币,购买力也会大打折扣。

34.雨侬的小九九

范小青越来越不能容忍雨侬的存在,特别是每晚大家在张餐桌上吃饭,同睡在层楼里,这都让她烦燥不安。长到二十多岁,她还从来没遇过这么麻烦的事。她有心在丁少梅的卧室门前洒上层面粉,看看他夜里会不会偷偷地溜出来与雨侬私会,但是,二楼只有个卫生间,这样以来,搜集到的情报必定不准确。与他大吵架,逼迫他把雨侬赶出家门?这明显是个败招,来丁少梅的油滑必定要让她吵不起来,即使吵起来也像是自己无理取闹,反倒给雨侬个机会充当和事佬;二来,她的担忧已经把她软化得像个小家碧玉,往日交际场上的机智与圆通,被种糨糊般粘稠的情绪所代替,硬气不起来。

雨侬腋下夹着档案袋回来了,脸的正经模样。

“我有话跟你说。”两个人隔着书桌坐下来,范小青沉着脸道。“请问,你什么时候搬出去?”

“我在这儿住得挺好。”雨侬从保险柜中取出叠档案袋,压在那只档案袋上。

“但是,你住在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两个女人跟个男人同住,当然不舒服。”

“我给你笔钱当嫁妆,你搬出去。”

“谢谢,我比你有钱。”

“那么,我们打个赌,或是猜硬币,输的人搬走。”范小青手上有只银角子。

“把命运交给它?我没兴趣。”

“难道,你想要嫁给他不成?”

“是的,10年前我就有这想法。”雨侬嘴角浮起抹笑意。

“不行,该嫁给他的是我。”范小青脸色由白转红。

雨侬打开文件,取过来纸笔,道:“你也可以嫁给他,个男人娶两个妻子并不多。”她便开始工作,不去理会怒发如狂的范小青。

“我要嫁给他,现在就办。”范小青对着父亲大叫,把她母亲从楼上惊动下来,看到父女二人面色不善,她又退了回去。

老吉格斯没看女儿眼。这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只是自己早些时候太纵容她了,没有加以制止,有些失策。

“您听到没有?我要嫁给她。”雨侬引起的气恼让她的智力迟钝了许多,只知味吼叫。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个热爱自由的盎格鲁·撒克森人的血,真要嫁给个腐朽的中国人么?”老吉格斯尽切可能压制住心中的火气。

“是的,但他不腐朽。”

“那么,你是想跟着关雨侬起嫁给他啦?”

“绝不会,丁少梅只会娶我个人。”这个难题第次现实地摆在她面前,早先她从未想过。

老吉格斯笑道:“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怕,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清楚?但是,你清楚丁少梅怎么想的么?你清楚关雨侬的想法么?你有什么能力,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丁少梅娶她?”

“我要你替我想办法。”她没了底气。雨侬不同于交际场上的女人,是她不熟习的另类人。

“我不会替你想办法,即使丁少梅不娶关雨侬,我也不会把你嫁给他。我的女儿,竟要嫁给刚刚才剪了辫子的中国人?不能够!”

“那我就跟他私奔。”

“他不会跟你去的,他舍不得现在的切。”到这个时候,老吉格斯终于感到了分快意,权力与制约相辅相成,丁少梅现在哪也不会去,我给他的事业满足了他巨大的权力欲和虚荣心,中国人怎么说来着——名缰利索,就是这么回事。

宋百万端茶进来,道:“关小姐,这几日门外总有几拨儿闲人晃来晃去。”

“看得出来是什么人么?”

“有几个穿拷绸,扎裤脚的,肯定是左应龙的人;还有批是日本人,不知道是盯着咱们还是隔壁?大少爷干的活儿,可是哪面都得罪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雨侬也站起身来,接过茶,望着宋百万粗壮的小臂,心中挺安稳。

“我可以调几个人过来,守住前后门。不过,那时大少爷怕是要疑心了。”

茶盏有些烫手,她挪动着手指道:“这样不好。我们的行动,怕是不容易被人理解,即使是自己人,知道的也越少越好。”

范小青回来了,把门摔,顾自上了楼。

她点也不担心范小青,那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玩孩子,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麻烦。真正的麻烦还是来自丁少梅。

老吉格斯给她的档案,让她大吃惊,同时也解答了她许多的疑问。难怪这么多有大本领的人盯住他不放,连德川信雄竟也搬到隔壁来引诱他。方才老吉格斯告知她有关德川信雄的情况时,着实将她吓了跳,同时也明显感觉到,老吉格斯对此事没有办法,现在是要拉住她作为同盟军。

丁少梅,“魔法师”,眼前他所遇到的困难非同等闲,他真的有办法解决么?雨侬有些发愁。德川信雄的事绝不能对丁少梅提起,即便他产生怀疑,也要想办法打消它。这个老间谍太有用处了,唯需要小心的,是别上了这位老前辈的当。让她不解的是,德川信雄为什么要帮助丁少梅打击联银券呢?从哪方面讲,那都是对本民族的背叛行为。

“这件事,我就不谢您了!”丁少梅坐在织田秀吉的书房里,把刚刚结算的帐目收好。

“为什么?”织田秀吉没有把目光从手中的玉玦上收回来。

“我想请教句,您狙击联银券是为什么?”

“个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老间谍笑了。“不过,你我二人会有段短期的联盟。”

“您不像宫口贤二那么缺钱用,也不像是个叛国者。”

“记住了,小子,我是个爱国者。”

“那么,您的这种叛国行为,必定大有深意了?”早摊牌早清静,丁少梅不想再捉迷藏。与老吉格斯的关系已经够微妙,几乎需要他的全部智力,所以,这方面的关系,还是来得简单些好。毕竟他是日本人。“我只是猜测,未必准确,您大约不赞成贵国政府的现行政策吧?”

“何以见得?”

“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联银券贬值,唯的后果就是把日军拖在华北。你们日本又小又穷,虽说第次世界大战你们占了些便宜,货币坚挺,重工业得到机会发展起来,存了大笔的英磅美元,但你们仍然是又穷又小。您想想看,货币是什么?自从美国人黄金禁运开始,整个世界的货币就全变成了小纸片和银行里的数目字儿,旦发生变故,这些钱转眼之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到那时你们还有什么?”

织田秀吉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石油铁矿石,还是棉花?你们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们怕,既怕别人来打你们,又怕你们打我们的时候,别人过来插杠子。所以。”

“所以我要把军队拖住在中国,让他们哪也去不成?”

“识时务者为俊杰,您不想由我来揭穿,还是自己讲出来显得坦荡。”

“你错啦孩子,我是让你明确咱们俩人的共同目的。”

“贵国长期占领我国,可不是我的目的。”

“但可以是你的手段。大丈夫这生,岂能虚度?你把联银券这件事情办成功,你就会赢得世界性的声誉,不论是日本美国,还是替你出资的英国,都会把你看成世界第流的人物。到那时,你还愁没有人赏识你?还愁没有机会运用这声誉这才能来对付我国?魔法师先生!”

“看来,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丁少梅站起身。

“贵国有云:君子坦荡荡。有秘密是谋略,没有秘密是合作。你我之间有个为期三两年的联盟。”织田秀吉伸出手来。

“承蒙教诲。”丁少梅仿佛没看见对方的手,只是拱手为礼。

“合作愉快。”织田秀吉收回手,微鞠躬。

35.被绑架的魔法师

丁少梅出门,碰上个问路的,话未讲完,便让人家装进了口袋。这下子麻烦大了,明天晚上8点钟,他将准时在横滨正金银行接收黄金,把它们转移至盐业银行。这件事情关系到他的名誉,不论是对英国政府间谍市场老吉格斯织田秀吉宫口贤二,还是雨侬范小青她们,他的名誉是他身上唯可依赖的东西。明晚不能准时到场,让这笔生意作废,让他在本地的第次行动变成笑柄?这能把他毁到家。

唯可能干这种事的就是日本人,因为他今天占了他们个大便宜,而他们又毫无办法可想,像只被挤在墙角里的野狗,眼红归眼红,但正道上无计可施,只能用此下策。日本人!个没有文化的民族,你能要他们怎么样?

他能感觉出自己被装在辆马车上,身上堆满青菜,晃晃荡荡地让他犯困。

皮包不在身边,里边是今天草签的个初步协议,如果没有自己出面,切也就没有了意义。日本人甚至可以侵吞了那千多万,没有协议,没有收据,你又能怎么样?

外面的市声渐渐繁乱起来,应该是进了日租界,四外传过来阵阵国人的言语,高阵低阵,也分辨不清讲些什么。唉!这些个国人哪,你能指望他们什么呢?这会儿多半是在谈论前晚麻将或牌九桌上输赢多少,或是新近到来的匈牙利马戏团的精采节目,要么就是家中烦恼与物价上涨。百姓就是百姓,对他们指望过高,就是对自己的欺骗,当此国难,只有英雄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也只有英雄才会自觉肩负起全民族的使命,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和家财去维护国家的荣誉。小民,哈哈,小民们只知道衣食,要是让日本人占领几十年,小民们也多半会像琉球人样被驯服的。

身上猛地震动下,马车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接着传来吵闹声,是本地口语。但是,只这震,却激发出他的个灵感。自己手中拿着那么大笔钱,眼看着三五天之内还会有更大的赢利,难道不该干点什么吗?根据老吉格斯的档案来看,在情报市场活跃的这帮子人,毫无例外的都是逐利之徒,即使是负有国家使命的间谍,甚至红色苏联派来的特使,也都在贪污货款,损公肥己,更不要说那些个体行为的职业间谍,他们唯的道德就是行规——份情报不能超过三家买主。即便有这个规定,也还是会有人投机取巧。在这样群人中谋事,钱是第位的。他现在不缺钱,缺的是关系和身份。

宫口贤二对他的支持,完全彻底是为了日本人的利益。这无关紧要,只要他在委员会中支持他就够了,双方都清楚这关系是个短局,就像他与织田秀吉样,但合作还是必要的。他只是还没有想透,宫口贤二支持他的真正目的在哪儿。这也不太要紧,老吉格斯在操纵市场上,几十年来都在偏向英国,也没有什么物议。手钱手货的交易,即使自己将来倾向于日本人的对头,宫口贤二也不能有太多的不满,毕竟这是生意。如果宫口贤二害怕自己与他们做对,那他们要自己干什么呢?

还是先把自己弄入委员会是正道。

宋百万乒地声撞开门,叫道:“大少爷叫人绑去啦!”

“谁呀?”范小青从楼上冲了下来。

“没看清,是扫街的人说的。”

雨侬心底咯噔下,事情要坏。若是日本人绑了他,那么他的切,还有与他联带在起的所有事情就会泡汤了。他可真是个按不住的葫芦,招惹的事情太多。会不会是南边的人把他绑了去?他与日本人来往这么密切,惹上锄团来绑他也大有可能。要不就是租界内常见的绑票?不会,那些人办事绝不毛糙,采点看路线,调查家财,少说也得两个月的准备。不要乱想,不要慌张。雨侬不住地提醒自己。这难若能过去,定要把他牢牢地抓在手心儿里,他抗日不抗日的撂边,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是个废物点心,也还是守在身边的好。

“怎么办哪?倒底怎么办?”范小青扎撒着两手,个劲地叫。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要不,咱们等电话吧,绑匪定会打电话来要钱的。”雨侬成功地遮掩住了身上所有慌乱的痕迹。

“不行,不能等,得去找关系,想办法。”范小青冲了出去,紧接着,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冲进房来。

“我也得去想想办法,你在家里听电话。”雨侬对宋百万道。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马尔林斯基咖啡馆里挤得满满当当。雨侬不愿意到到楼上开房间,她要打听的消息只有在大厅里才能找到。

几十年来,咖啡馆内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个个小圈子,三五张桌子组,分出了买卖不同情报的区域,尽管并不严格,也算是种风俗。本地消息虽说来源最多,但买卖并不踊跃,也卖不出大价钱,所以,交易地点在楼梯下的转角处,此时却也坐满了人。雨侬手指缝里夹着张大额钞票,向领班晃,张桌子便奇迹般地出现在楼梯下边。她取出花瓶中的玫瑰横放在桌上,别斯土舍夫便拿着作样子的菜单晃过来,问明要点的“菜”,又晃到别的桌去了。

有这支玫瑰横在那里,说明今天她有生意要做,所有熟人都各忙各的,不会前来打扰。

此时只有耐心可用。她小心的控制住自己,不能激动,不能悲伤,更不能害怕。卖主拨儿拨儿地来,又都失望地退了回去,有本国人,有洋人,也有日本人。今天租界里共有9起绑架,已经实行的有5起,其中没有丁少梅。这让她放了不少心。日本宪兵队也好,华北司令部也好,里边都有人往外卖情报换钱,再用钱换成食物布匹棉花寄回日本,所以,如果真是日本人干的,消息来得最快。怕就怕是生手干的,因为他们以往没有引起过人们的注意,所以,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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