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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1 / 2)

得极快。

丁少梅终于明白,他如今被人造了反,这家日后怕是不再由他做主。左劝右劝没有用,反正是眼不见为净,便作了三个大揖,推托银行有事,带着宋百万,溜之乎也。

“我怎么看上了这么个没囊气的爷儿们?”五妞不大满意,便把矛头指向范小青。“你说,怎么个赌法?”

“还怎么赌?谁输了谁请客呗。”雨侬轻描淡写。

五妞抢过来说:“那不行,三个人赌,只能赌赢,铁定是有俩人要输,光赌请吃饭没意思。”

那二人眼神不同,却都在问。

“我告诉你们,今儿晚上谁赢了,谁钻丁爷的被窝。”五妞每个字都讲得嘎嘣脆。

雨侬可没想到把这事挑上了歪道,连忙反对。

“我赞成,输就输,怕什么,最多不就是跟他晚睡宿么?”范小青那双碧绿的眸子晶亮。“谁要是不参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别住在这儿起腻。”这话是冲着雨侬。

“痛快呀!姐儿们。”五妞拍案惊奇。

这事情闹的。雨侬大有自己挖坑自己埋的苦恼。怕什么?老爹爹早把她训练出来,斤半花雕的量,就是条汉子,也能把他喝倒了。只是这个赌注让她心烦,不管谁输谁赢,这场赌酒只说明了件事——三个女人都铁了心要跟丁少梅。

干!三人举杯,只会儿,坛老陈绍就见了底,五妞外带吃下半只烧鸡。

西川郎苦着脸把丁少梅迎进门,包有闲提着皮包跟在后边。大厅里已经没有了职员,却有不少的保安,手中拿着长枪,个个罗圈腿小矮个。

左应龙留在大门口,他随身带来的十几个徒弟,七八辆洋车在石阶下排成排。他朝里喊了嗓子,把西川郎吓得哆嗦。“姑爷,你瞧好吧,今儿个连只苍蝇他也别想靠前儿。”

包有闲对这件事始终有所怀疑,这么大笔生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办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合规矩。只他这笔,就超过每天正常交易量的几十倍,这会动摇整个市场。这么干,日本人也不会答应。不过,根据他得到的消息,从昨天下午开始,日本人就陆续从英商和美商的银行里提取了大笔的法币现钞,即使是现在,隔着两个街口的麦加利银行那里,仍在替日本人连夜装箱运送法币。他们必定是收了丁少梅的那2000万法币,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现钞转移,日本人自己正缺法币,但他们的帐上绝没有这么大的数额,这件事谁也甭瞒谁。

“办手续吧。”丁少梅道。

“请再等等。”

“等什么?”

“织田先生马上就回来。”

“等他做什么?”

“没有他,生意做不成。”

得,那话来了。包有闲嗅到了日本式阴谋的味道。这事不对头呀,他们是既不想给你黄金,又贪图你的法币,明天早上,我们哥儿俩说不定就成了海河里的浮尸。他对丁少梅道:“董事长,不行咱们回去等?”

“就在这里等。”这位新任董事长也是个根筋。

“那么,我到门口去照应下?”金蝉脱壳不失为条妙计。

“到了这会儿,你我怕是走不了。”原来丁少梅不糊涂。

可怜啊!贪心害死人,这是爷爷说的至理名言。时间起了贪念,却把大好头颅,没来由地让这小子给断送了。包有闲倒并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不值,自己是有用之身,怎么就时鬼迷心窍,信了这个跑“洋江湖”的小子?昨天天在黄金市场上抢进来三百万的金条,明天就算是开市便出手,也是两成半的利。这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老包家的万贯家财,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穷亲戚,他死,老包家算是绝了后了。抗日,抗日,哪有这么抗的?大丈夫使智不使力,怎么就上了这亡命徒的船呢!

“你没事吧?”丁少梅问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撤吧。”

丁少梅笑:“往哪撤?就这条路了,咱哥儿俩块闯吧。”

他竟然不怕?包有闲从怨尤中生出股子钦佩,他立刻断定眼前这人必有个好出身,穷人家中生不出这等沉稳。

西川郎泥塑般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像个不得志的神仙。这个人他过去常打交道,是那种锯子搬手式的人物,脑子长在脚后跟上,切行动听指挥。遇上这样的事,他是指望不上了。

丁少梅突然说道:“枯坐无聊,西川专务,带我们参观参观你的金库吧。”

司令官对织田秀吉的接待倒是中规中矩,守着敬老的礼节,但是,对方的番说辞,并没有把他打动。他们占领这块地方是明抢明夺,真刀真枪,没功夫费脑筋玩阴谋耍诡计,占了就占了,不服就杀,服了就干活,简单,实用,省多大的心!

司令官有着日本军人少有的肥胖身材,鼓鼓的肚子,鼓鼓的腮帮,细长的小眼睛中,闪烁的目光简单到极处。这是织田秀吉最怕打交道的那种人,这种人脑子里没有想象推理谋略,只有命令,命令,命令,外加自私。然而,自己没有权力给他下命令。

“来中国多少年啦?”已经过了8点钟,丁少梅该等急了,失信于他,对自己的计划大为不利。

“5年,先生。”

“吸过鸦片烟么?”这可不是漫无边际的胡扯。织田秀吉看出对方的目光中增添了丝疑虑。你小子绝不像装的那么浑蛋。

“没有。”司令官的回答仍是士官学校的口吻。

“可惜了。没吸过鸦片烟,就无法了解中国人。”他把心境放松下来。老了老了,还得给小辈们上课,说服教育。大日本帝国没多大的希望,全是因为教育体制的僵化。“中国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地方,咱们住在关西的人,去趟北海道,或是南下到四国走遭,便以为大日本帝国了不得。你最初驻军在满洲吧?”

“海拉尔。”

“从海拉尔到山海关,你得走多少天?”

“汽车倒火车,得天半。”

“可惜我们国内没这么长的铁路,否则,从最北端到最南端,坐火车也就天半的时间,而在中国,这也就刚刚走过了树叶的尖端。”见司令官发愣,他便道:“难道中国的地图不像只树叶么?”

司令官没有想象力,只是瞪着小眼睛。

“所以,中国之大,不是我们小国岛民可以想象的。单拿鸦片来讲吧,中国的西边,甘肃宁夏,还有山陕四省,出产的叫西土,对吧?东边呢,有热河土;最南边,有云土,上等的好东西,比印度大土不差;而最北边,就是满洲国,那边出产的叫北土,听说那里的交易都是由满铁株式会社控制,不知我这消息是否准确。”

司令官没有反应。

织田秀吉进步逼迫:“这割烟的日子已经到了,市面上好像热河土的价格涨了不少?这也难怪,云土运不过来,北方的出产,只有热河土质地最佳了。”

司令官把脸转向边,任由他讲。

“听说热河的驻军也是你的属下?我近来得到了些不利于你的消息,也不知他们是在造谣,还是当真有那事。”他慢条斯理地摸出张纸,从桌上推给对方。

今天下午,他拿出师道尊严,连吓唬带哄,从宫口贤二手中把这情报弄过来。司令官爱财如命,私下里经营鸦片烟的生意,这对于军人来讲,足以断送他的前程。

司令官把纸捏成团,那上面准确地记录着他近半年来的交易情况。

“你不用发狠,目光杀不死人的。”织田秀吉的口吻和缓到像个可亲的长辈。“你知道,你们这些当兵的杀人,次只能成百上千地杀,那才合情合理。但是,你如果只挑出个来杀,别说是我,就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触犯法律。要说随便杀人,世间大约只有间谍有这权力。”

司令官终于投降了。“好吧,我给你放行,但只能是半。”

织田秀吉笑道:“你是个野战军人,没有军部发的特许状,做鸦片生意太过危险。眼前就有生大利的办法,何必去冒那个险呢?”

司令官凝神聚气地听。

“为这点小事,我要是给你钱吧,怕是玷污了你的军服。这样吧,你拿出笔资金来,加入华盛顿投资公司,算是入股。回头,我把那位了不起的金融家介绍给你。”

“他是什么人?”

“中国人。”

40.黄金大大的

织田秀吉把司令官的副官介绍给丁少梅和西川郎,两人都挺吃惊。

所有的工作全部做通,到了正式办手绪的时候了。合同书式三份,司令官特别提出来也要份。副官从皮包中取出司令官的支票——五百万联银券。

西川郎面有难色,将织田秀吉拉到边。“前辈,这件事办不得。库存的20盎司金条刚够付给他们,剩下的都是400盎司的金砖,要改铸需要时间。”

“那又怎么样?”

“联银券原本就比法币价低,明天按联银券的价格开市,黄金必定大涨。”

“好哇。”

“不行啊,为了平抑物价,我们向来是逢涨便抛,平价就收。明天大涨,改铸金砖又来不及,我没有货往外抛,价格可就失去控制啦,联银券会大大的贬值。”

“你难道看不出,这原本就是政府的意思?”

“哪家政府?”

“当然是日本政府喽。”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西川郎不明白,政府怎么会有这想法,不可能。“明天的金价,每盎司也许要突破200元。”

加上司令官的资金,这笔交易达11万盎司,共5500根金条。所有参与其事的人,几乎都被这小山般的黄金吓住了。

丁少梅把点收运输的事全部交给了包有闲,自己兀自与织田秀吉安闲地品茶,顺便把老爷子好好地捧了番。他不想见那些黄金,做这路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见着真货,当买卖完全是数字的时候,你还能够保持得住完整的判断力,可当你见到真货的时候,累累黄金必定会将你的贪婪之心引诱出来,没有人能够幸免。这样来,再到市场上,你的大脑必然发生了变化,患得患失之心就会毒化你的智力,堵塞你的思路,迟滞你的判断力。

“可以啦,奉承得够了。”织田秀吉充分地享受过与年轻人共事的愉悦之后,便道。“这次能把司令官拉下水,完全是运气。我老啦,要是在以往,绝不会像年轻人样,干这种没把握的事。”

话虽如此,脸上却是开心得很。他又道:“那位小田副官,是司令官指派给你的联络人,有什么事尽管给他打电话。”

“您幸苦了。”丁少梅行了个中规中矩的日本礼,他这是真心的感谢,尽管双方各怀目的,这点他时刻在提醒自己。织田老爷子要不是在利用他,那才叫怪!

“下边也该完事了,你先回去吧,家中还有人给你等门呢。年轻人管理好家庭,也是人生最重要的训练之呀!”

回家也是个麻烦,他想等那三个姑娘都睡下再回去,

见他面有难色,织田秀吉问:“怎么,家中又添女人啦?”

钟敲12点,三位姑娘斗酒接近了尾声。酒坛子来来往往,杯子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人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五妞捏了只鱼丸撂在嗓子眼儿上,压住胃中的翻腾,目光虽然迷离,却也看得清楚,两个对手比她强不到哪去。“这黄酒没意思,换白的吧。”酒能让她变出好脾气,便隔着桌子软语商量。

雨侬知道自己过量了,胸中的豪气,好似景阳岗上的武松,只是脚软得很。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竟然遇上这么厉害的对手。干大事的人,哪能硬拼呢?可叹自己聪明绝顶,还是有失算的时候。坚持就是胜利,她咬住牙。只要把那俩人都喝倒了,就不至于被别人抢了先。“少梅。”她原是想叫小青的。

范小青身上那件印度绸的裙子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样,软塌塌地贴在身上,显露出高耸的胸。头皮发麻,脖子发硬,她在仔细地估量自己还能喝下多少而不至于倒下。她想站起来活动活动,但屁股发沉,动不得。也多亏了这屁股上有肉,酒都存在那里,如今已经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我说,小丁说话就回来了,咱们赶紧吧。”她小心地把舌头放在齿间,吐字含混不清。“宋嫂,换茶碗,倒白酒。”

宋嫂踯躅不前,范小青眼中闪出两只绿箭,酒便端了上来。

好酒!不用尝,酒在鼻子下过,浓浓的酱香,让雨侬想起了油茶面。三只细瓷茶碗碰,干!

糟糕!自己多费心机,却忘记了最重要的点。雨侬猛地向桌上望去,盘酱鸡,变成五妞盘中的碎骨;而盛八宝绿豆泥的大碗已经空了,变成范小青的渣斗。自己机关算尽,却忽略了条祖训:无食不斗酒。她没吃东西。

“怎么样?姐姐,喝不动我替你。”五妞条胳膊搭在她的肩头,重得如同顶门杠,另只手把她剩下的半杯酒饮而尽。

范小青把杯中酒变成了碗中酒,沉在鱼刺肉骨下边,没有人注意到。

“你知道吗?”五妞把下巴放在桌沿上,张合地不方便。“我老爹说,早年南市杀人,酒铺管给犯人送酒,半白半黄,名叫迷魂汤。”

我知道那叫迷魂汤。范小青用手撑住椅子,动了动身子,还成。现在她唯担心的是,自己这个醉猫模样,会不会让丁少梅生厌。

诸神归位,雨侬和五妞都被宋嫂扶进房间,昏睡过去了。范小青烫烫地洗了个热水澡,坐在梳妆台前,汗如泉涌。抬手捏捏脸颊,像无知觉的木头,但意识却格外地清楚。用花露水漱到第三遍口时,传来了门铃声。她再瞧瞧镜子,脸色红扑扑的,还不错,再修修妆,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丁少梅怕半夜吵醒家中的女人们,便在楼下冲了个澡,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原以为家中必定闹翻天,没想到会这么清静,让他有些意外。

明天是他这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织田秀吉说的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横滨正金银行没有黄金可以抛出,明天的市场怕是要成为脱缰的野马。这切都进行得太过顺利,反倒让他从心底生出重重疑窦。司令官投资肯定是为了钱,尽管织田老爷子没有明说,但他自己可未必是为了钱,那么他想干什么?现在是两国交战,他这么做必有缘故,我只能识破他想把占领军拖在中国这点,但第二点,第三点呢?可不要天真地以为他是个反战分子,那自己就算是蠢到家了。不会的,他绝不是反战,这种老牌军国主义分子的脑子里大约连这种想法也不曾有过。这里边有没有他针对自己的阴谋,他利用我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丁少梅睡不着,想要找个人来聊聊。门上剥啄几声,范小青走了进来,睡袍系得严严实实,只是脚底下像是踩着棉花,高脚低脚的。

“怎么还不睡?”丁少梅想起她们斗酒的事。

范小青神色迷离,口中道:“今天,我把他们都赢了,你是我的采头。”说话间,手上梦游般地撕扯着睡袍。

“你喝醉了。”

丁少梅伸手要扶,被她推过旁。衣带终于解开来,脱掉只袖子,露出晶莹胜雪的肩头和薄如蝉翼的睡衣,她道:“今天,我再不怕雨侬那小妮子来抢你了。”便头栽在床上,像是昏睡过去。

这算是哪出戏呢?丁少梅苦笑。转念想,这倒也是个机会,范小青个人占了先,那两位怕是暂时不会来纠缠了。

他替她脱掉睡袍,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光滑的小腿和柔软的腰肢确实让人动心。自己哪来这份艳福,竟得到她们如此垂青?

“好热呀!你来给我冰冰。”范小青还有意识。

“小丁啊,你过来,我不害怕,点也不怕,只要能赢她们,我什么都不怕。”讲过这话,她真的睡着了。

他在床头柜上准备好凉水和饼干,醉酒的人,半夜醒来,头件事就是饥饿。还有什么事要做?得给自己找个睡觉的地方,却又不能让另外两位发现,否则就没有了效果。唉!为了抗日,还得用这种花招。他感到好笑。

范小青出门时必是随手把自己的房门锁上了,回来摸摸她的睡袍,里边没有钥匙。家中的事务向来是雨侬操持,所有房门的备用钥匙都在她手里。轻轻敲门,没有动静,房里没有熄灯。他推门进去,吓了跳,见衣物被胡乱地丢在地毯上,雨侬丝不挂,伏在床上,手臂下压着只小巧的镜框。他认得,那是他16岁时送给她的照片。抽出照片,给她盖好夹被,他发了愁。有心在雨侬房里忍宿,但她只有个单人床,又是这个样子。记得小时候两个人洗澡,光着身子在房中跑来跑去,但身上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如今她已成年,自是大不相同。

雨姐你那么疼我,我定娶你。他暗道。

41.蚁场

天刚刚亮,宫口贤二来找织田秀吉,正碰上丁少梅匆匆从家中往外跑。

“您早啊?”宫口贤二礼貌周到。

“您早,找我有事?”

“不是,我有事要请教织田秀吉先生。”

这位邻居果然不同凡响。能让日本在华北的间谍头子大清早亲自来拜访,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织田老爷子是个大人物。

织田秀吉天还没亮便起身,在院中打了几节八段锦,感觉轻气上升,浊气下降,二气均分,各归五脏六腹,浑身上下氤氤氲氲地舒服。个在文化上的殖民地,如何才能征服它的“宗主国”?这只有两千年前马其顿征服希腊的例子可以援引,但马其顿比希腊要强大得多,人口也要多,而中国比日本大十几倍,人口也多十几倍,难哪!他想。

“周三的会议安排妥当了?”织田秀吉问。

“已经安排了,唯担心的,是吉格斯行使否决权。”宫口贤二从不把话说满。现在他的手中,稳稳当当地掌握着4票,周三提起表决,通过增补丁少梅为委员应该没有问题。况且,这件事原本就是吉格斯在上次会议上提出来的,由于他反对,才没有表决。整件事最大的问题在于,千万不要因为上次的失败,把吉格斯吓回去,自己只有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能出头。

织田秀吉抓了抓新长出来的白胡子茬,道:“这个年轻人倒是挺能干,只是,情报不同于金融,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掌控这么大的局面。”

“我们可以控制他,只要政府同意我的建议。”

“什么?”

“东京又来命令,催促我把他弄到东京去。他们被他魔法师的名声给迷住了,着急得很。”宫口贤二道。

“东京确实是个难题,但更难的是,这小伙子可不是肯让人控制和摆布的。”

“果真如此,也就只能听从东京的主意,不合作就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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