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十七年,十一月十四。
南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也是张翔来到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场雪景。
被大雪覆盖的平州城,很美,大气。
“奴,你把头放歪了…”
“唉,不是这样放,再过来一点,你没看到很丑吗!”
“对对,就这样,来,把这条手臂安上。”
“驸马,我觉得这样更丑…噢…不是,应该是你捏的太丑了。”
“胡,堆雪人我可是行家,这怎么丑了?”
“喏,你看,鼻子都是歪的。”
“嗯…其实,这叫抽象,并不是歪。”
“驸马,就你理由多,你看,公主在那边,都笑话你了。”
……一大早,驸马府热热闹闹的。
看着满地厚厚的一层大雪,张翔兴致大起,就把府中人召集起来堆雪人。
还谁堆得最好,就奖赏一两银子,但是如果他堆得最好,所有人都要给他一两银子。
然后…然后…即便诸多下人不敢比,但也不得不比,不比的就要去扫雪。
之后,不管是为了能拿到奖赏的一两银子,还是怕输了一两银子,比赛开始后,府中下人卯足了劲的堆。
等到张翔捏了一个头之后,却是发现这些下人居然都堆好了身子。
这让满头大汗的他很是失算,单干看来是干不过这些下人啊,只好连忙把奴叫过来帮他。
奴笑话他耍赖。
他一本正经的他是驸马,耍赖又怎么样。
赵寒烟也闻声过来凑热闹。
只是她并没有加入堆雪人大赛,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驸马府这番热闹的景象。
见自己那个夫君那满头大汗,还带着些孩子气的笑脸,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钱子昂钱掌柜恭敬的站在她身后:“公主殿下,咱驸马府是老奴跟随殿下从汴京到平州之后,见过的最有气氛,最热闹的府邸了,那些王府,走进去都阴气沉沉的,实则让人心中不踏实。”
赵寒烟轻轻点头:“兴许是因为驸马的缘故吧!我从在皇宫,又经过公主府,只有在平州这些日子让我心中觉得快乐。”
“殿下真是寻了一个好驸马,驸马是老奴见过最和善的主子,现在,无论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布庄,明社,作坊中的那些伙计,都对驸马特别亲近,那些伙计,驸马对他们有恩,让他们吃了一口饱饭,连带他们的家人也都跟着沾了光,衣食无忧,他们这一生就给驸马卖命了。”钱掌柜笑着,着。
赵寒烟轻轻一笑,她知道自己这个驸马很会收买人心,也很会用人。
至从把府中事务和生意交给他之后,无一都不在蒸蒸日上,这让她心中欢喜之余也觉得甚是欣慰。
现在唯一让她觉得不安的,兴许也就只有心中那份猜测了吧!
每当想起这种猜测成立后会引发的后果,她在黑漆漆的夜晚中,还是会惆怅得睡不踏实。
她也不敢问驸马,她害怕与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夫妻关系经不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