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天对道真的出现感到有一丝疑惑,一个有如此能力的人却在李续惠这样的手下做一个随从,甚至比管家的身份都低,其中应当有隐情。道真听说可以带他到欧阳相府,他从内心感到高兴,本来边关这一趟他就有点懊悔,正想找机会脱身。杨素天发现即使他突然告诉道真要带他进京,他都没有出现一点那种本该有的激动、高兴,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带了几个官兵,杨素天向京城赶去,道真本想让他们绕路经过时启的酒馆,可那地方太小,即使停下,也坐不下来吃饭喝酒。可能是对林潜寺有一丝感觉,杨素天决定再次上山,来到寺院,道真请他住下休息一晚,云弛接到消息没有和杨素天碰面,告诉寺里的僧人,如果这位军爷问起方丈,就告诉他,方丈云游出去了。
因为不和姜香莲同房后,时启在青石镇酒馆坚持不下去,不是姜香莲不愿意,是他自己的定力就不足,时启想到了林潜寺,他听说过修行可以去欲,将酒馆的事情推掉,他来到了寺院。道真发现他在,当然没有剃发,想到自己在四夫人院内时的事情,他又借着夜色试了一下时启的功力,真的和他想像的一样,女人,蚀骨的角色,时启离开姜香莲,现在状态恢复得比以前还要好。他是师傅,又是僧人,也是在四夫人那里悟到的妙处,他不好太直接提到让时启的禁忌,但从时启能告诉自己回来修静的事实,道真知道时启还是懂事理的。
杨素天发现晚上寺里打更时有一个不是僧人的小男孩,人老睡不着,他将时启叫到面前问道:“你为何住在这里?家是哪里的?”时启说:“我是山下时家庄的,因为不想回家去住,我娘说山上清静,想让我在这里读书,温习功课,待来年大考。”杨素天说:“原来还是个小秀才,那我考考你如何?”他问了几个有关科举考试的论题,没有想到,时启引经据典,比杨素天这样一个科场老人还熟练,比杨伟虎掌握的好多了。
杨素天眉头紧皱,不要说天下的举子,就是寺里的一个小孩也比他精心培养的儿子掌握的深厚。他问道:“你的老师是哪位?本地的先生吗?我想见他一面,明天可以带我去吗?”时启下午知道他的身份,他从道真处也了解他的过去,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官员,云弛却躲避,他知道对面肯定不是一般之辈,时启客气地说:“前两年我师傅己经不教我了,回去了,我找不到他,大人有何见教,可以当面训斥晚生。”
杨素天说:“我哪敢训斥,只是好奇你的才学,现在欧阳大人正是用人之际,我可以帮你引荐,你愿意跟我进京吗?”时启说:“小的不敢做主,待我请示家母后再回大人的话。”杨素天看着时启离去的背影,他有点感慨,高手在民间的说法从来都是真的,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时启将杨素天的想法告诉道真后,道真说:“他就是你上次浇了汤的那个杨成的主子,那个杨姓公子的父亲,上次在寺里面,没有出现在牛立新家,你要是跟他去,回来到了四川,要是碰到他儿子可不太好见面。”时启说:“苏老师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我想跟着杨大人进京,我不仅可以行路万里,也可以见人无数,对我以后的应考、做官都会是好事。再说,回来后,我想离开还不容易,找借口行的话,可以借机遛掉也可以。”道真想想,认为有道理,他问道:“你回来了,离你娘近,这事由她决定,现在我陪你过去问一下?”
到了四夫人的院子,两个人对视一眼后,一起跳进了高墙,有了上次的经历,道真担心四夫人又出现主动开门的情况,他让时启叫门。真的晚了一步,上次她能算出时间,这次她竟然一样的在时启叫门之前开了。时启抢到道真前面,一下搂住四夫人,她只是一愣之下热热地拥了上去,这才发现不是光头,是她自己的儿子。四夫人比时启高出一些,隔过时启的头,她看到门外的道真,她的脸部一红,时启说:“娘,开灯,我师傅也来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是的,可以。不,应该开灯。
四夫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时启,向道真说:“儿子长高了,刚才我发现他力气也大了,没有你说的憔悴吗?上次你说他体力下降,可怕我担心死了。”道真想到了自己上次就在这里出现的紧张,再看看四夫人,灯下的女人因为激动,让他更加心涌,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呼进来的竟有女人浓浓的香。
道真说:“我也发现他近期调整的好,我带他来就是想告诉你,有一个四川节度副使的爹,到寺里发现你儿子是个不错的苗子,现在欧阳细木大人变革,需要人才支撑,他想给他带进京城,让他体会一下外面的世界,顺便让时启和欧阳宰相先有一面之缘,便于以后的引荐。你看可以去不?时启问我,我认为离你不远,让他征求你的意见。”
四夫人说:“我是一介女流,哪见过外面世界,你是师傅,听你的。能见面宰相,这可是前世的福气,要是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但是出门可要用心,听说侯门深似海,宰相府可比一般的侯门深多了。”当道真告诉四夫人,他也会陪同一道时,四夫人认为更该去。时启几次想告诉四夫人,他己经娶了姜香莲的事,可一想到自己的体质下降,再一想那些动人的晚上,脸比他娘还红,选择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