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二爷的马车从黑暗的街道上驰来。
车内的赵二爷显然已经大醉,马俊正抱着二爷摇晃,试图把他唤醒。他知道赵家的家教很严,倘若老太爷追问起来,自己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他正想着应对的法子,突然一声马嘶声打破了寂静,马车停下来。
从旁边的房屋上跳下两人拦住马车,惊得马夫从车上掉下来,赶紧跑到车后躲避。
马俊跟着赵二爷在寿阳横行惯了,还不曾有人打劫他们过,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所以不怎么惧怕。他从车里探出头来喝道:“什么人?竟敢拦路抢劫?”
两名蒙面的男子慢慢向马车逼近。马俊又问了几声,对方没有吱声,他有些害怕,连忙喊叫赵二爷。车内的赵崇武还是醉态一副,虽然有些反应,但还是叫不醒。
马俊只好跳下车,大声喝斥:“你们慢着,胆子不小啊,知道车里是谁吗?那可是寿阳的赵二爷,你们不要命了。”
蒙面的一个男子上前,一把将马俊提起来扔到地上,马俊痛得直喊。两人冲上前掀开车帘。眼看赵二爷被人要谋害,马俊顾不得自己连忙冲上前去,拉住他们,显出一副勇敢的样子:“赵爷喝醉了,你们不能动他。”
这时两人根本不听劝,已经将赵崇武拖出来甩向空中。
马俊惊得瘫在地上,心想这回二爷完了,一定是遇上仇家报复。可他转眼一想,这寿阳地面上还没有这样胆大的人,要不就是别人雇来的杀手。马俊担心的时候,半空中的赵二爷本能地翻了个跟头双脚落地,踉跄地冲了一下又倒在地上。
两个蒙面人大惊失色,如此醉酒,竟然还没有将他放倒。
马俊见状大声笑起来:“好啊,想动赵爷你们是找死啊。”
两男子拉开架势朝二爷冲上前,可是二爷突然在地上翻滚着,似醉非醉。不一会他又立起来,左右摇摆,使两人根本碰不到他。
翻滚了一阵,看情形,他脑子似乎有些清醒起来,突然,二爷挺起身体,拉开架势,左右两掌向两人打去。传统武术中有一句话:拳不如掌,以掌破拳。这二爷酒多,下意识地便使出太极掌,掌从顺缠到逆缠的变化,突然穿掌,两人以为他醉了,防备不及,两掌打在他们的胁下。
两人见势,连忙拉下蒙面黑布,原来竟是高家二兄弟。
马俊见了非常生气:“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臭卖艺的,下午赵二爷不是饶了你们,今天还敢来暗害赵二爷,真是胆大包天。”
高天龙高地虎连忙下跪拱手:“二位爷请息怒,我们是敬仰赵爷的技艺,想让赵爷收我们为徒,请赵二爷和这位爷原谅。”
赵二爷还是醉态的样子,睁开眼睛随意看了一下两人,点点头:“是你们啊,哈哈,要想学艺就先请爷喝酒,喝酒。爷的酒量比武功还好。”
说着,他又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马俊叫道:“二爷,二爷,你醒醒,马上就要到家了。来啊,帮忙把二爷抬到车上去。”
几人将赵崇武抬到马车上。
看着马车去远,高地虎摇摇头:“赵二爷醉成这样竟然还有如此功力,真是绝世高手啊。哥,赵爷的武功怕是我们一辈也学不成了。”
赵二爷被马俊扶着,醉醺醺走到门口,重重地捶打着大门。
家丁阿根大着嗓门来开门:“几更天了,吵什么吵,等等。”
阿根拉开门一看是二爷,就赶紧扶住陪不是:“啊哟,是二爷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爷没事吧,我扶着您。”
看到有下人在,马俊如释重负,嘱咐阿根几句要他照顾好,赶紧溜回去了。
二爷走了几步,挣开阿根:“没事,没事。你别碰着爷,爷今天高兴,高兴。你走开,爷没事,没事……”
二爷摇荡着进了院子。阿根关上大门,望着崇武的背影,心想:“今天二少奶奶又得遭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