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适才练剑,体内阳火大盛,贴身衣物也被烫出了几个口子,加之调息治了一会伤,是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空悟禅师淡定从容的步入高台前,双手合十躬身下拜道:“阿弥陀佛,诸位朋友久等了,方才老衲内急,还请多多包涵。”
便在此时,真虚道长只听“嗖”的一声,耳畔风响,似有什么暗器击来。
真虚道长倏地双指一夹,指中却是一个小纸团,打开一个,上面写着:“道长,欲知真相请于藏经阁会面,绝密。”
真虚道长看到“绝密”二字,果然神神秘秘的东张西望了几眼。趁人不察,猛地将那字条塞入口中,慢慢嚼了嚼吞了下去。
而后又鬼鬼祟祟的向着藏经阁的方向跑去,生恐旁人发现了这个“绝密”。
真虚道长自是问心无愧,也无惧那奸人来向自己挑战。此刻见到这字条,那是大有单独决斗之意,是以不多想便要坦然赴约。
“既然原主无力取剑,那么有哪位英雄上台与本寺的佛明佛光两位大师过招,胜者便可以直取神剑。”
空悟禅师欲让南隐寺的两位神僧作为一道关卡,这样他们二位下手也有分寸,不致伤了武林英雄的性命。若然任由他们自斗,势必会带来仇怨。
且两位神僧在当今江湖中少逢敌手,若是当真有高人能胜过他们二位,神剑交由高人代管,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空悟禅师这番举措一则避免了各派间的厮杀,二则也可挑得能主守护此剑,并非是南隐寺有意占有,可谓用心良苦。
“我,我……”
台下群豪只听到胜者可以取剑,已然忘了面对的可是佛明佛光两位神僧,纷纷举手毛遂自荐起来。
突然一名小和尚慌慌张张跑到台前大声叫道:“师父,不……不好了,负责打扫藏经阁的慧叶死……死了,经书也像是被人盗过。”
众人一听,立时哗然,想谁人有这么大胆子,竟敢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在南隐寺内撒野?
空悟禅师一凛,惊怒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何人所为?”
“刚刚,刚死不久,我看到……看到……”
那小和尚支支吾吾不敢声张。
空悟禅师厉声喝道:“看到什么,当着各位英雄之面把话说清楚了,还道我们南隐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么?”
众人都暗赞空悟禅师果然够光明磊落,毫不避嫌。
“看到……真虚道长在藏经阁里面。”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混乱,均想真虚道长和空悟禅师一直针锋相对的叫骂,也只有他有这种胆子做得出此等事来。然听得这小和尚将真虚道长的名字叫出时仍是吃惊不小。
空悟禅师听得真切,心下愤恨无已,禅杖重重顿地,大声怒道:“欺人太甚,那贼道人呢,将他给我捉过来。”
“是谁在找我呀?真是无趣,叫我去藏经阁,人却不现身,跟老道玩躲猫猫么?”
来人正是那真虚道长,他去了一趟藏经阁,空手而归。发现什么也没有,倒是看到满地的经书和一位死去的小和尚。不过也不算空手而归,至少多带了一项罪名,那就是杀人夺书。
真虚道长身正不怕影子斜,大摇大摆的走到台前呵呵笑道:“老秃驴,我还看到你一名弟子死在里面了,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他说的事不关己一样,甚是轻松,可在场群豪看客都是望着他一脸难以置信,佩服这老道的定力。
真虚道长见众人都望向自己,脸色不对劲,这才摆手道:“不要误会,不是我,真不是我……”
空悟禅师怒眉一轩,提起禅杖大骂道:“贼道人,是我弟子亲眼所见,难道是他说谎不成?”
真虚道长心下一惊,嘀咕道:“好歹毒的奸计,原来是故意设计这等陷阱,等我去投的。”
“你嘀咕些什么,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便想推到一个奸人头上作罢么?”
空悟禅师怒喝道。
“大家先别冲动,兴许真是那奸人设的诡计,待查清楚了再说。”
盟主牧远依是竭力追求真相。
正当此时,又一名灰袍武僧跑了过来骇然道:“师父,我在死去的慧叶手中发现了这个,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快说。”
那灰袍武僧回头看了看真虚道长,低声道:“并且慧叶胸前中的正是道教的玄明神掌。”
言罢众人和空悟禅师一齐惊向真虚道长看去。
而最最感到意外的却是躲在人群后的南山。
方才慧叶小和尚明明是死于自己的折颈,为何又冒出了什么玄明神掌?这可让南山也糊涂了,莫不是这道人犯浑,在死去的慧叶胸前又印了一掌?
真虚道长终于有些慌了,只摆手道:“不是我,真不是我……”
空悟禅师拿起灰袍武僧交给自己的物事一看,却是一块道袍的衣角。
“这是在慧叶手中发现的物证,贼道人,你更有何话要说?”
真虚道长将自己身上道袍拉过来一看,只见自己道袍已然缺了一道口子,正与空悟禅师手中那块衣角刚好吻合。
这一下可谓板上钉钉的事实,跳什么河也不管用了,真虚道长只茫然不解道:“这……这真是活见鬼了,我的衣角怎么跑那小和尚手里去了?”
“你不必再在我们面前演戏了,现在是人证物证俱齐,你这恶道,杀人夺书,还请盟主替我死去的弟子主持公道。”
“对……对……,还有我们……”
各派弟子一齐向真虚道长讨伐起来。
快先行和三君子等人都是眼望着高台上燃着熊熊烈火的祝融神剑微微而笑。心想,打吧打吧,我正好可以趁乱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