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个‘钱心’,钻钱眼里了!”毕懋康回头瞪了袁野一眼,高兴地上了马车。这是他今年第五次进京师了。
“初阳,铁定了,皇上一高兴,肯定会升你一级。”袁野安慰说。
“谢威霆兄了!不过,我觉得当官也没大意思。还不如跟着你干带劲。”孙元化言不由衷地说。
“官吗?还是要当的!只是不要当得太憋屈就行。所以啊,要为自己留一条能好好活着的后路。我改一句宋朝范文正公的名言,叫做‘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有个发财致富的门路’。一句话,别一辈子吊死在官位上。一个贬官再担忧君主的事,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袁野嬉笑着说。
孙元化、毕登辅都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就是吗?大臣和皇上就应该像一对夫妻,合则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合就各走各的,各找各爹,各找各妈!不要你砍我杀的!败了兴致。”袁野又胡说八道起来。
“小叔啊!你是不是今天要打定主意,要笑死我俩啊!”毕登辅抗议说。
“好了,初阳在家主持这事。我和登辅、老黑准备一下,出趟远门。去锦州一趟。”袁野吩咐说。
“啥事啊?保密啊?”孙元化瞪了一眼问。
“去找一种石头。用来和铁加在一起冶炼,当切削铁器的旋刀。”袁野解释说。
“注意安全,多带些人去!”孙元化很关心地说。
“人多,动静太大。我们多带些手炸弹就是了。”袁野有点满不在乎地说。
“我去忙去了!”孙元化急匆匆地走了。好事啊!跟对人了,这才一个来月,就有了一件非同小可的功劳。太高兴了!
可是,没等袁野出门,茅元仪急匆匆地又找上门来了。其后面还跟着一个约莫20岁的年轻人。袁野马上迎了上去。
“威霆,出大事了!”茅元仪一脸沮丧地说。
袁野一听急忙安慰说:“不急,不急,慢慢说,慢慢说!屋里请。”
“嗯,这位是熊大帅的大公子熊兆珪。”茅元仪脸色凝重地介绍说。
“见过兆珪兄!”袁野一震,知道是大舅哥到了,立即恭敬地说。没说的,一准是有关熊廷弼的事了。熊兆珪立即答礼。
三人落座。茅元仪眼一闭,低声说:“起因是有关你的。皇上在朝廷上将景德公主(朱徽媛)许配与你为妻的消息传到广宁,熊大帅一时义愤难平,说了两句过头的话,被人记下,奏本传到朝廷。皇上龙颜大怒,降罪于大帅,被免去了蓟辽经略一职,下旨令议他大不敬之罪。内阁和吏部、兵部、六科本来就有人对熊大帅不满,几次奏本弹劾他,都被皇上压下。这次皇上一松口,自然熊大帅的大位不保,皇上令孙承宗接替他的职务。后经其他人力保,熊大帅得以改任宁州知州兼宁州卫指挥使一职。朝廷给兵一万,重建宁州卫。我俩此次就是来告知的。”熊廷弼是文武双解元,同时让其担任文职和军职,倒也是人尽其用了。
茅元仪稍一停顿,熊兆珪脸上一挪好像就有一把水出来,接上说:“家父说,袁驸马身份高贵,我们熊家高攀不起,令我来和袁驸马商议,把家妹和你的婚事退掉。不知袁驸马意下如何?”
袁野低头沉思,两手按了按太阳穴说:“此事因我而起,又不关我的事。熊大人如果依旧愿意认下这桩婚事,我十分愿意履行承诺。和景德公主的婚事,非我本意,可我又不得不从。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啊!若熊大人不拘与我的身份,我决不食言,过门之后,也绝不会亏待令妹。若熊大人执意退婚,我听从就是。”袁野不卑不亢地说。
“熊大人深知威霆是个信义之人,其意下依旧认可这桩婚事。但是,婚娶之事需要急办,在你和景德公主成婚之前办妥。否则就是你的大不敬之罪了。兆珪兄此来,就是来和你商议此事的。你看如何办好?”茅元仪深深叹息一声说。
“兆珪兄,不知令妹现在何处?”袁野问。
“家妹和母亲大人现在山海关!”熊兆珪说。
“我正好要去锦西,能否这样,我去山海关成亲,之后令妹和我一起回来!或者,我这就去接亲。”袁野当机立断说。
“如此甚好。我看可以!威霆是孤儿,不如就在山海关结亲好了!事有缓急,需从权而行。兆珪,你的意思呢?”茅元仪很是果断地说。
“那就如此吧!”熊兆珪也着急了。
“好,咱们立即就走。此地近期动静太大,肯定会有疆州夷匪的探子,咱们又是去辽东方向,要想不被算计,必须立说立行。”袁野以肯定地语气说。
“威霆这话有道理。就这么办吧!饭后,咱们立即起身。”茅元仪也是个行事果断的人。
熊兆珪也点头认可。就这样,袁野、毕登辅一行50人,加上茅元仪、熊兆珪一行30人,吃过午饭,合在一起就朝山海关进发。都是骑马,当天夜晚就到达了滦州。袁野随身携带了20面水晶镜子,权做礼物。其是凑合使用制作千里镜的直径三寸半镜面,用做女子便携的化妆镜最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