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仪不愿意和你合伙了,是好事还是坏事?”熊廷弼问这个,显然他有些不满意茅元仪了。
“好事!他就是个眼高手低的人。说大话行,办实事不行!”袁野实话实说。
“像你这样会办实事的,天下又有几人。”熊廷弼满意地说。
“对了,把尤世威给我吧!”袁野又开口了。
“不行,陕西那边出事了。他要回陕西。叫你猜准了。陕西夏粮歉收,秋庄稼估计也会歉收,有饥民趁机作乱。”熊廷弼立即拒绝了袁野的请求。
“陕西是个大坑,您千万可不要去啊!”袁野警示说。
“朝廷也不会让我去的。收拾利索这边起码要两年以上。我一走,你再一撤,估计这边还得乱。”熊廷弼很有把握地说。
“那就好!我在这住两天等祖可法一起走。”袁野这下称心了。
两天后,祖可法带了500亲兵就随袁野去了义州卫。义州卫的守将是祁秉忠。他本来是在历史上的广宁之战中英勇阵亡的,可是因为袁野的穿越,广宁之战明军没有大败,所以祁秉忠现在仍然健康的活着。现在守卫义州卫的总兵官是祁秉忠的侄子祁国屏。一听说熊大帅的女婿,经略副使、宁海伯袁野要在义州卫开矿,其立即表示全力支持。
“祁大人,地藏寺很有名的,是锦州北通草原诸部的必经孔道,我要开的矿就在那边。”袁野客气地说。
“伯爷不必客气,我这就找人带您去。”祁国屏恭敬地说。
“晚几天我还要去北面的镇远堡开采石炭,哪边平和吗?”袁野又问。
“不瞒伯爷说,林丹汗部最近有些高头。他是在平定疆州夷匪时派了兵,也立下了一些功劳,但是他要价也太高了。给朝廷要二百万两银子啊!熊大帅说太多,只能给二十万两,这不,最近其又开始骚扰临近地区了。镇远堡正在这个地方,您要去,得小心些。”祁国屏提示说。
“这些蛮子,就是少教训。”祖可法硬气地说。这一路上,祖可法都带着自己的亲兵走。袁野招呼他一齐走,他也是走几步就找个机会前后错开,好像袁野身上有刺一样。当然,这一路大多是疾走,能够说话的时间也不多。可是晚上住下来后,祖可法也是对袁野敬而远之。显然,他把祖家对熊廷弼的不满,撒在袁野身上了。祖家子弟在军中人数众多,还是本地户,袁野知道,这段时间熊廷弼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这样,时间一长,就熊廷弼那脾气,他和祖家的冲突在所难免。
“人家立了功,就应该得赏。可是,这赏赐数额不是熊大帅能够决定的。就连辽东明军的军饷发放,年年也都有赖于本人的捐赠。年年都在二十万贯以上,甚至更多。本人还接受了两万裁减下来的明军,并且年年都过来劳军。比如这次吧,就是一人一贯钱。其他的还有白酒。就是林丹汗,也在和本人榷商中受惠很多,年年都在十万贯以上。你派人过去传话,如果林丹汗一意孤行,本人就不再和其有任何商贸往来了。”袁野大气地说。这一番话,立时就把祁国屏和祖可法震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的辽东经略使司,需要袁野舍钱在背后支撑。难怪啊!熊廷弼能够在辽东坚挺这么多年。就是他被免去经略使一职时,朝廷也只是让其挪了挪窝。孙承宗、高第都是不到两年就离职了啊!好像,孙承宗裁减下来的军队,也是交给了眼前的这个袁野。一年捐赠额都在二十万贯以上,这得多大的家业啊!
“我在辽东开矿,并不是不花钱的。是我承诺一年交给经略使司二十万贯钱换来的。没有钱,指靠啥养兵。没钱养兵,难道要军士喝西北风就能打胜仗吗?没钱养兵,养的可能是只能反过来吃人的老虎。这几年,辽东前线所需的军粮,是我负责运的,可是我收的运费只有户部收费的三成。我还都是送到临近的码头,又节省了起码一成的费用。这些年,辽东明军用的盔甲、兵器、火器,全部更换了一遍。这些盔甲、兵器、火器的设计、制造以及原料供应,都出自本人,和我开办的炼钢厂,就连柱状火药都是我设计的,所用的粘合剂都是本人捐赠的。军队能打胜仗,离不开供他们发军饷的人,更离不开为他们提高兵器、盔甲和火器的人。看似奇技淫巧的背后,耗费的是工匠们的心血和汗水。他们一点都不比奋战在前线杀敌的军士差!”袁野这一席话说得是自豪无比、掷地有声,理正词严。袁野这一席话,主要是说给祖可法听的。意思是说,你不要看我挂着个经略使司副使的官位,一年都不到辽东前线来一次,尸位素餐不干正事,其实,我比你们这些在前线的将领功劳大多了。
祖可法听到后,低下了高昂的头。祁国屏也是一阵感动。
“话说回来,如果疆州夷匪同样拥有和明军一样的火器,明军有把握战胜他们吗?再进一步,明军还是使用以前的火器,也不一定能战胜疆州夷匪的吧?萨尔浒之战就是明证。后装式火器的使用虽然不能完全决定战争的胜负,却是影响战争胜负的重要力量。”袁野侃侃而谈。这些,已经有事实证明,祁国屏、祖可法只是默默地点头赞许。
“我这次去地藏寺开矿,是找一种能在夜间发光的石头。这种石头加入炼钢炉里,能节省一些炼钢用的焦炭,促使钢液从炉内流出,有效地除去钢液中的杂质。这样的钢,比一般的钢更硬,更有韧性,当然,用其造出来兵器、火器、盔甲,也会更好,更轻。两位是军人,是大将军,不用我多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劳驾祖大将军亲自出马。”袁野缓缓地说。语气也趋于亲切、恭维。
“下官一定尽力办好此事。”祖可法表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