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说这话,只是为了给平北斋一个下马威,既然秦公他们忍了这口气,陆远也就没必要再威逼,毕竟平北斋也不是什么小组织,面子可以折一折,栽了可就不好看了。
陆远也是见好就收,又笑着跟顾明拉了两句家常,方要挪步领我们去后堂,又停了下来,伸手指向小渔道,“这莫不是穆家那小丫。。”陆远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小渔随手就挥了过来,这倒是有些意外,小渔一般不会随便对人出手,除非谁对她有攻击意图或者身体接触,这两样陆远都没有,看来小渔是本能反感陆远说的话。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渔眼下身携怪力,随手一挥就好似泰山压顶,速度又快,根本就是挤压着空气进行攻击,陆远也是大吃一惊,伸出去的手指慌忙变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另外一只手也作掌从圆中穿过去接了小渔这一挥。
双手甫一相接,我的瞳孔就缩了缩,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实打实的对了一掌,其实不然,我定睛凝视,勉强看到两只手掌间仍有一丝缝隙,空气被压缩到了极致,但仍未被击破,僵持半秒后高度压缩的空气猛然爆发,冲击力硬生生将陆远推出去了一米多远,陆远待身形稍缓,右脚立刻后撤,随后沉腰下马,左手握拳护在腰腹前,右手立掌举在天灵上,整个人气势贲发,如临大敌。
我在旁边看的也是暗暗吃惊,陆远这绝对是几十年下来才能练就的功夫,自从小渔被灵魄上身以后,这是第一个挨了小渔一掌没有落得狼狈下场的人,换而言之,陆远此人,不可小觑。想到这,我不禁回头看了顾明一眼,这小子当初在平北斋禁地可是跟被魅上身的小渔和袁洋干了一场,虽然没打赢,却也没吃什么亏,再想想被袁洋抓成破烂的梧桐木和被拧成麻花的手枪,就知道对方是何等棘手的人,能从他们俩眼皮底下全身而退,顾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回过神来再看陆远,表情已经从刚才的如临大敌变成了惊疑不定,小渔毕竟没什么攻击性,主导思想还是自卫反击,陆远这架势摆的再隆重,也不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功夫。顾明这会已经反应了过来,慌忙迎上去解释去了,我就看到陆远缓缓收了架势,再领路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跟小渔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言语,我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陆家这座私人会馆有些古建筑的影子,描花走廊绕着成圈的房舍,看到主建筑的时候,已经过了三道走廊,占地面积可想而知。陆远把我们安顿在了最内圈的房舍,其实依着古代建筑的设计理念,这最内圈的房舍应该是妻小所在之处,二环才是待客之所,三环则是奴仆下人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不是古代,这里是会馆也不是私人房邸,自然是客随主便了。
我和吕虫子分到了门牌号甲三的房间,房间里面装修的古风味十足,我俩把包一扔,就赶紧爬上了床,出门自驾游过的都懂,这坐一天车,人是真疲惫,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说来不怕笑话,饿醒的,我这才意识到没有吃晚饭,这陆家待客之道不怎么样啊,晚饭都没人来叫一声。抱怨归抱怨,还是得找东西吃,我把吕虫子摇醒,这货更过分,人刚睁眼,肚子就开始雷鸣,听我说要找吃的,慌的脸都不洗都要往外冲。
两个人刚一出房门,我就犯了愁,这地也是头回来,谁知道餐厅在哪啊,吕虫子伸脖子东南西北的看了一遍,一脸严肃的说道,“伍哥,依我的经验,这一圈的房舍不具备餐厅的条件,太小,咱们还是去那个大屋看看吧。”
我瞄他一眼,这小子明显是好奇主建筑里是什么,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周围的房舍确实做不得餐厅,倒不是因为小,而是排烟和通风系统不行,更何况我也对那座大屋感兴趣,俩人一拍即合,走起!
我们休息的房间在大屋的左侧,顺着长廊绕过中间的园景就到了大屋正面,大屋有两层,二楼窗户透着灯光,一楼没有窗户,两扇木制的大门,上面钉着铆钉,底下是一尺长的门槛,正上方挂着一块匾,题着四个烫金大字。
对越在天。
吕虫子还在摇头晃脑的咂摸那几个字,我一拍他肩膀,轻声说道,“走,这是对越阁,供奉祭天之处,咱们在这多有不妥,还是去外廊找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