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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下(2 / 2)

张坦义紧随老仆身后,入门便是石子铺成甬路,院落有假山怪石,二人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一路前行,见曲折游廊,墙角有梅花开放,生机盎然,再进数步,渐转向西边,平坦宽豁,便见一排屋舍高大而建,张坦义还真有那个刘姥姥进了大花园,少见多怪,心中不由惊叹:“果真是富贵人家。”

老仆先将张坦义领进了一个大堂,堂内摆件整齐,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放着各种名人法帖,宝砚,笔筒。墙壁上竟是仿写的《兰亭序集》,靠内一排梨花木书柜竟全是古籍,屋子里几张檀木桌椅,雕工细腻,两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瓶,栽种着盆景。这间大堂门户面向南,采光极好,只不过看似好久没有人住了,大堂中设有一间侧室,室内设有卧榻,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老仆见张坦义来到书柜前,目光盯着那些古籍,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公子曾居住的房间,自从公子在朝廷里供职,好久没有人进来居住了。”

张坦义无比惊讶的看去老仆,方才老仆口中的公子想必便是李员外的儿子了,李员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在经商吗?自他出生以来,在这大兴县也算生活了18个年头了,未曾听说过李员外还有儿子在宫里当官呀,是这家人不喜张扬,喜欢隐密做事吗?可李员外的名声远近闻名呀,这让他一头雾水。

老仆脸色一变,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多了,便洋装咳嗽了几声,急忙向外唤来一名下人,吩咐其提来洗浴水。然后从屋内的柜子里找出一件衣物,让张坦义在房间内洗漱完毕换上,他先在屋外等候。

“李员外竟还有儿子在宫内任职,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在经商吗?这是怎么回事?”张坦义心下疑惑,似不经意间,发觉了一个秘密,如果那老人说的真实的话,李员外家境这么富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而这李员外请他来,似乎没有写信那么简单,否则就不是老仆抬轿子来请,又让他换上这身蜀锦织成的华贵袍子,去见李员外了。

张坦义心想着等见到李员外了,一切谜团就自然解开了,便只好先在侧室沐浴。

老仆出了院落便显得魂不守舍了,似乎为刚才的失嘴而忐忑不安,要是张坦义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那么就此揭过就行了。可要是让人知道李员外当年和一个女人生有一个私生子,最终却将那女人抛弃,这要是被人发现,那这李大善人不就被人诟病了吗?李大善人所行的善事,都是为了忏悔当年自己做的那件错事。而那私生子虽被李员外收养,也亏得他自己争气,数十年如一日的艰辛付出,终于金榜题名,被李员外使了一大笔银子,选入宫里做了国子司业(掌国子监及各学的教法、政令,正六品官。)

老仆双手作辑,心里默念:“佛祖保佑,佛祖千万保佑,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老爷私生子的事,可千万别殃及老仆呀。”

老仆愣愣出神了好一会儿,想起了以前的过往。只从大堂里传出一道声音“老伯。”紧接着从大堂中走岀一名男子,见其乌发束着黑色丝带,披肩而下,一身雪白绸缎长袍,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丰姿奇秀,神韵超凡,比起先前书生装扮的男子,多了几分贵气,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那老仆听见身后的声音,急忙收住心神,转身过去,可这一看,却让他神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男子,“像……”只觉得面前这丰姿奇秀的男子穿上他家公子的衣服,和他家二公子倒有些神似。

张坦义见老仆神色这番奇怪的看着自己,笑道:“老伯有什么不妥吗?”那老仆围着张坦义身子绕了一圈,笑道:“没想到张公子穿着这身衣裳倒挺合身的,公子这下请随老奴来吧。”

张坦义心想:这下终于要见到那李大善人了,我倒要看看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被老仆领着,穿过走廊,终于来到了另一个院落,张坦义紧随其后,便听那老仆,人还未进去,便以先喊道:“老爷,张公子到了。”

张坦义这下总算要见到那李大善人了,走进一间大堂,便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和一个相差无几的老妇人相并而坐,二老身前立着一名丫鬟,在先前那下人进来禀报张坦义已经来到府上,李员外便吩咐厨房,备下了酒宴,此刻在二老面前摆放着几盘点心,和些水果,一个样子精致的白花瓷酒壶。

那老者身形高大,头戴一顶员外帽,天庭饱满,红光满面,留着三绺须髯,穿着一件酱紫色长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便是远近闻名的李大善人。而妇人状束雍容,浓密的发间插着一根金钗,身穿一件蜀锦制成的大袄长裙,外罩酱紫色卦子。

见老仆引人进来,李大善人和夫人对视一眼,二者皆面露微笑。

张坦义进得屋来,只见堂下已摆下饭桌,这让他更不知所措了,自己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这李员外何以如此看得起自己。

李大善人笑容满面的望去进来之人,当看到张坦义这一身装束,和那一张清秀的脸,面色刷的一变,眼神紧紧的看着来人,瞠目结舌道:“斌……斌儿?”

张坦义被这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敢情是这家人把他当成了什么人,极为惬意的行过一礼,说道:“小生张坦义,听闻员外要在下前来贵府写封书信,晚辈久仰员外施斋布道,救济穷人的善举,今日难得有幸登门拜见。给员外,夫人施礼问好了。”

那员外听到这话,这才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坦义,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老夫认错了人。”那仆人生怕老爷怪罪,便将之前张坦义帮那卖炭翁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便擅作主张领着张坦义先行沐浴,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那妇人听后,在旁看着张坦义的面貌,也惊异的说道:“像,还真有几分相像。”

李大善人站起身来,竟施了一个佛家双手合十的礼数,微笑道:“张公子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要不是为母守孝,想是早已少年登科,前途无量。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今大驾光临,真令老夫府上蓬荜生辉呀。”

张坦义已从这员外的口风听出,此来定与自己的仕途有关,谦虚回过一礼,道:“员外过誉了。”

李员外也未曾怪罪老仆的善作主张,只是吩咐他先行下去,接着一脸和气的说道:“公子快来入坐,老夫早已备下酒宴,为张公子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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