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见过馆陶公主后张翙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有春风拂面,有春暖花开。
上一世也许自己也喜欢过她?可她确实生过一个孩子啊,如果我张翙让皇帝做了自己的大舅哥,明面上是去了个小萝莉,实际上岂不是娶了个风韵少妇?
她脑袋里可是三十岁左右的灵魂,比长孙皇后也小不了几岁,虽然自己也只是比她小了三岁左右吧,可总有种超越传统的异样感让自己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跨出这一步。
妖怪配妖怪,反正看起来挺合适的,那么未来自己要去公主府住?上门女婿?大赘婿?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张翙一时间想不出来如何解决。
当你的世界从淡漠色调逐渐变成暖色的时候,你千里的冰川就会一滴一滴融化,你全身的孔窍也会越发的通透,对外物的感触也会越来越敏感,总之一切就只能归结舒服二字。
张翙除了背还隐隐作痛以外,就感觉全身很舒服,什么朝堂争斗,什么悲田坊,什么蝗灾旱灾都抛去九霄云外吧,老子从今日起要关心蔬菜,骑马喂羊,面朝麦田,春暖花开!
如果馆陶公主李十七想要自己造反,怎么办?我们老张家久居孔孟之地,别说祖上没造过反,就齐州方圆千里祖祖辈辈都没造反成功过啊,王莽倒是当了几天皇帝,可那根本抵不过根深蒂固的忠义思想链条,生活在这里的大部分人还是信奉忠义无双。
造反也不是不可以,张翙感觉现在还不成,怎么也得等一个好时机,只是天性善良多虑的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朋友兄弟,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声声要拯救的农民。
无所谓了,路还长,考虑那么多没用,这些想法现在也只能是想法,他不敢给任何一个人讲,秘密这东西,藏在它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才最安全,况且老洪老邓这两个家伙肯定还是受李世民控制的,自己手里除了一家老幼,啥都没有啊,还妄图这么多没用的干啥。
家里又住进来了皇帝派来的一队侍卫,看样子得等到张翙从孙思邈那里回来后才撤走。
吩咐完一切事情后,张翙就坐着马车出发了,赶车的是还是老洪,刘二没有被一家之主允许跟着来偷师,原因是城南张家药铺更需要他,还有就是因为他吃的太多,张翙怕厨子给自己做的美食得被分走一半。
孙思邈并没有住在城内的道观里,长安城几里地外有个茅屋,孙道长一般情况下在那研究医药经书。
马车奔驰在道路上,浅草没马蹄,远处的杏树已经开花了,如美人托腮睁眼,风流动人,过几天桃花估计也要开了,还是那红粉传香更动人些。
张翙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长安时,遍地枯黄,一片萧瑟,现在却是另一番景象啊。
马车停了下来,不远处就是孙思邈的茅庐了,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还是要提前下来步行以示尊重的。
草庐旁边晾晒着不少药草,可能是昨夜的雨潮了孙师父那些宝贝。
一身青绿色道袍的孙思邈正在屋檐下推着药碾子,药庐的后面正好是一片野桃林,现在只开放了三三两两的花朵,张翙从远处看,山抱绿原,原抱片林,林环药庐,庐下一道人,旁边煎药的炉子冒着青烟,青烟之外又是含苞欲放的万朵桃花,恍惚间,张翙还真以为,孙思邈是个仙人。
“师父,徒弟张翙来也!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
张翙倒是要看看,自己这个推崇清静无为的师父面对自己亲手做的那些美食,还能不能守住道心。
张翙从小就对那些神秘的佛道出家人尤其好奇,如果这孙思邈不是自己的师父,他甚至想过从月半楼买来一个名妓对他来一波清规戒律的道心测试。
“哈哈,你张小爵爷对食之一道的研究老道我略有耳闻,正所谓医道不分家,食药也不分家啊,拿来吧,让老道尝尝你做了这五味五行哪一种吃食?”
在张翙与洪骧目瞪口呆之下,孙思邈接过去张翙手里的食盒,也不讲什么礼仪,直接下手就抓起来半根灌肠塞进嘴里嚼起来。
两个人怎么都没想到人间仙人孙道长竟然嘴里能说出这么一套说辞,也能吃进去那么大一块肉?
看孙先生吃东西的模样张翙想到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这师父好,甚合他的脾气,只不过对方随后扔过来一口小铡刀,指了指旁边成堆的甘草茎后,张翙才明白了自己的苦日子即将开始……